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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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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腹稿打太多的缘故。

     ……她也许,早就在内心接受这个结局了。

     “我那时候来不及想太多。

    ”权晨骁示意她转弯,大约也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我只是觉得,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 不自觉站在门前的时候,他也是想过要离开的。

     可以解释为突然开门的权越遥没有给他机会,也许并不全是。

    实际上,直到此刻,他依然可以从这个看似复杂又尘埃落定的局面中脱身而出。

     只要他说:“我没打算回国工作。

    ” 这一切就可以坐实为一个环环相扣的骗局。

    虽然过于喧闹、过于滑稽。

    也过于伤人。

     这种事还少吗? 权越遥把脸钻进衣领里,咬着牙和寒风抗衡。

    之前不觉得很远的一段路,今天格外漫长。

     很快了。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风依旧在吹,吹得熄一切熊熊烈火。

    权晨骁站在便利店门前,先她一步推开门,转过脸和她说:“我暂时还不打算做人民教师,也不会考公务员。

    ” 风马牛不相及。

     权越遥却意识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门外了。

     24h便利店门上的感应器在用奇怪的语调说着欢迎光临,很大声,她下意识往后退。

     “我目前只是想继续做现在的工作而已。

    ”他扶着门,转身等她进来,“只有两小时车程,你可以随时找到我。

    ” 随时都能找到他,而不是发个消息、打个电话都要考虑时差、他是否在休息。

     “不要怕。

    ” 权越遥依旧不开口,也不再退了。

    她对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自白反应平平。

     权晨骁也不催促。

     他在想什么呢?他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权母没必要去和她讲那些。

    说点冠冕堂皇又莫须有的话,用他来压住她,按头让她做出选择、逼她让步。

     他在哪里、想要做什么,都不应该是由她决断的。

    她更不该被责怪。

     就像大人没看顾好自家小孩,旁人却反过来责怪孩子没能体谅大人一样,有种倒错的荒谬感。

     是他近乎一手把她带起来,教给她事事找哥哥,她即使犯了错也该找他才对。

     权越遥脑袋空荡荡,权晨骁在看货架上的标签,她看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大概心思也没在这上面。

     她在书房门口撞到哥哥,他们后续说了什么,其实她也稍微听到了些。

     谁对谁错说不上来,不重要。

    个人观点在过热的情绪面前不值一提。

    在场的人都是凡人,柔软的身体被锋利至极的言语切割,同时也在切割着别人。

    自己的,至亲的,每个人都在流血。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后悔那时候说的话。

     权越遥帮他把那瓶沐浴露拿下来,放进小筐里:“已经怎么样都好了。

    ” “是吗?”他示意自己知道了,很自然地进入下一个话题:“那,对于住处,你是怎么打算的?要买吗,还是租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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