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陆沉觉的消息,却等来一纸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逸之,身为侯爷,竟私自调用军队,目无王法,自即日起,收回侯爷爵位,贬为庶民!钦此!”
圣旨如雷,却未能扰动温逸之分毫。
他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侯府的荣华富贵,于他而言,早已如过眼云烟。
他心中唯一的执念,便是沉觉。
如今,爵位被夺,他反而觉得一身轻松,终于可以亲自去找沉觉了。
他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曾在咸城见过沉觉,她成了一名仵作。
温逸之心中一暖,沉觉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
她曾经说过,她想做一名仵作,为死者发声,让冤情可以真相大白。
而他的梦想,就是找到她,与她重归于好。
侯府的钱财被全部充公,温逸之只带着变卖衣物换来的几两碎银,踏上了路程。
即使吃糠咽菜,他也舍不得将身上的玉佩和玉簪当掉。
那是沉觉留给他唯一念想。
他没钱住店,只能在一座破庙里将就一夜。
深夜,月色如霜,寒风凛冽,温逸之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惊得他目瞪口呆。
一个女子手持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月光下,那女子面容狰狞可怖,一条刀疤横亘在脸上,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她的五官苏浅浅。
她不是死了吗?
温逸之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但很快,他被苏浅浅的怒吼拉回现实:“温逸之,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这一天。
”
苏浅浅的声音如同地狱低语,充满了仇恨与怨毒:”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付出了什么吗?”
“为了逃出地牢,我委身给一个低贱的守卫,乘他不备,我杀了他,逃了出去。
他那丑陋的面孔,我至今梦到都会恶心。
”
“可我没想到,噩梦还在后面。
”
“逃出来后,我的父亲全族没有一个幸免,都被你害死了。
我只得行乞为生,可连乞丐都能欺负我。
他们把我拖到一个角落里,一个个凌辱我。
”
“我很想就一死了之,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我要杀了你,告慰我们苏家几百口人的在天之灵。
”
温逸之不顾尊严,跪在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