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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看到他横越小广场,或跟我从来没在那里见过的人说话。
可那根本算不上见面。
近打烊时间,大伙儿总会聚集到小广场上,他很少多看我一眼,只会点个头。
那致意的对象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父亲,而我正好是他儿子。
我的父母,尤其是父亲,对他再满意不过。
奥利弗显然比其他许多夏天住客还要能干。
他帮父亲整理文稿,处理许多外国寄来的信件,而他自己的书显然也有进展。
他的私生活和他在私人时间做什么,是他的事。
“如果年轻人只能慢慢跑,那谁还来飞奔?”这是父亲自创的笨拙格言。
在我们家,奥利弗永远不会错。
因为我父母从来不关心他在不在家,我觉得我最好别表现出对此多么焦虑。
我只在父亲或母亲想知道他的下落时,才会提到他的缺席。
我装出跟他们一样惊讶的样子。
哦,对呀,他出去好久了。
不,不知道。
我也得注意别显得太惊讶,太过虚假会让他们警觉到有什么正在啃噬着我。
他们总能一眼识破谎言,可到现在还没发现我真正的情感,真令我吃惊。
他们总说我“太容易依恋”,然而直到今年夏天,我才总算了解他们所谓“太容易依恋”的意思。
显然,我过去也是这样,在我或许还太年幼,难以自察的时候,他们已经注意到了。
于是使他们感觉到了一丝引人担忧的涟漪。
他们为我担忧。
我知道他们丝毫不疑,这一点令我困扰,即使我也不希望事情往反方向发展。
我因此知道,如果我不再透明,能够这样隐瞒我的生活,那么我也终于不用再怕被他们或他轻易看穿。
但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我真的希望这样避开每个人吗?
没人能倾诉。
我能对谁说?玛法尔达?她会出门去。
我阿姨?她可能告诉每一个人。
玛琪雅?奇亚拉?我的朋友?他们会立刻弃我而去。
等堂表亲来的时候对他们说?免谈。
父亲的见解最开明――可是谈这种事?还有谁?写信给我的老师?看医生?说我需要心理医生?告诉奥利弗?
告诉奥利弗。
不可能对其他任何人说。
奥利弗,所以我恐怕倾听的那个人必须是你……
有一天下午,我发现屋里空无一人,于是我上楼走进他房间,打开他的衣柜――没有住客的时候,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假装想找我落在底层抽屉的东西。
我原本打算快速翻找他的文件,但一打开衣柜,我就看见那个。
吊在挂钩上的,是今天早上他没穿去游泳的红色泳裤,所以吊在衣柜里,而不是晾在阳台上。
我这辈子从没窥看过他人的私人物品。
我拿起他的泳裤,拿到面前,原来这就是他身上没涂防晒乳液时的味道啊。
这就是他的味道,这就是他的味道,但愿我能偷走它,永远放在身边,永远不让玛法尔达洗,在冬天离开这儿的那几个月求助于它,嗅着它,让奥利弗重生,像他此刻一样赤裸裸与我在一起。
一阵冲动之下,我脱掉我的泳裤,穿上他的。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我是抱着一种沉醉的狂喜想要这个东西,我想要冒险,一个人即使在烂醉时也绝对不愿意冒的险。
我想穿着他的泳裤达到高潮,留下证据让他发现。
这时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攫住了我的心。
我摊开他的被褥,脱下他的泳裤,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被单下搂着他的泳裤。
让他发现我吧――我会面对他,总有办法的。
我认得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