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观,这恰恰说明了,他永远都是个只会逃避的窝囊废。
从那以后,除了上体育课以外,我又多了另一项需要应付的差事隔三差五就被殷先生接回家哄爸爸。
坐在平稳行驶的迈巴赫里,看着殷先生雕塑一般的侧脸,我大为不耐,皱着眉头看向车窗问道:“这次又怎么了?他又在发什么疯。
”
彼时我已升入高三,课业更繁。
我本应该在学校里复习,此刻却无可选择的坐在车后座。
这都怪爸爸。
虽然以我的成绩,压根不需要复习就能考入名牌大学,可我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去看望爸爸,我宁愿回家听我的小老鼠弹钢琴。
殷先生正在回复消息,我等了很久,他终于关掉手机:“他怀孕了,医生说有些营养不良,你这两天陪陪他。
”
我大惊:“怎么又怀孕了?上次不是说好最后一个么。
”
“最后一个?”殷先生语气里的嘲弄溢满了整个车厢,“他得生到死为止。
”
磨磨蹭蹭下了车,我才发现爸爸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的肚子还未显怀,只隆起了一个微小的幅度。
我曾多次见到这种光景。
他穿着一身全黑的绸缎睡衣,牵着一个4岁大小的男孩,见我下车立马笑了。
那个男孩是我第三个弟弟,叫殷显沣。
他见我回来,马上挣脱爸爸的手,跑过来扑到我怀里甜甜得叫姐姐。
我摸了摸三弟的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扫开他的手。
倒是殷先生挺亲昵的抱起他,朝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父子俩有说有笑的进屋,我却注意到,两人经过爸爸时他全身猛然一抖,然后低下头不敢看殷先生的脸。
爸爸还是怕殷先生怕得厉害。
我走到他身边:“又怀了?”
爸爸捏着睡衣边,低着头也不看我。
我懒得理他,径直进了屋。
我躺在装修豪华的客厅里玩手机,爸爸坐在我身边,不错眼珠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有些烦躁,不由得想起从来,他第一次怀孕。
那时候我刚升三年级,老师对我极为看重。
那时正值校庆,我穿着有高级定制的精美小礼服在台下候场,等会儿我会在舞台上表演苦练了三个月的钢琴曲,我已经准备好了大显身手。
再有两个节目便轮到我了,我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
可我最后还是跟着殷先生走了,因为他说爸爸不太好,而且我不去的话,他就不会再给我买斯坦威的钢琴。
在路上殷先生告诉我爸爸怀孕了,起初我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当我在床上看到腹部高耸得像个小山丘一样的爸爸,我就更加疑惑了。
爸爸正睡着,四肢被束住绑在床头上,他脸上挂满了泪,嘴巴被撑开插了不知什么东西进去,鼻子上竟插了个鼻饲管,有个女人正拿着针筒往里注射流食。
爸爸浑身未着衣物,四肢瘦的几乎像个骷髅,愈发显得高耸肚子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