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双手在他面前交握。
连秦耳畔一片嗡鸣，他忽然疯了似的，上前各扼住一边，强横将他们分离，劲力之重，二人腕上很快由白转红。
云荇和犀霜同时回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连秦还喘吁着粗气，双肩与胸廓微伏，他端绪空茫，心神恍惚，完全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片刻后才稍微回神，他如梦方醒，犀霜戏谑地端详着，连秦目光偏转，避开那道探究的视线，下一瞬又撞上了她。
云荇揉着手腕，惑色更浓。
他的吐息再次变得浑浊，既无措又狼狈，连秦生硬地别过头，卒之难堪地逃离而去。
之后好些天，他更为深居简出，只在上堂，打谱，与犀霜研棋几者间辗转，离四海棋会还剩五日，犀霜在他身边已经嗅不出活人的气息，像一节死生全随纹枰的木偶。
更可怖的是，云荇也有这个倾向。
在那件事后，李炳没有再到棋社寻隙招非，据说他老子备了厚礼，往连府棋社各奔了几趟，闭门羹是两头吃。
云荇自摘掉祸害，对着珍珑如坐禅入静，雷打不动，甚至宫人衔令，捎来此前允承的印结，孙榕喊了好几遍，她才后知后觉，夺门而出。
她与连秦将赴四海棋会，若无要紧事，棋社已鲜少有人再叨扰。
小雪前夕，书院那头小沐半日，在郊野搭了毡棚，酿冬酒以供腊祀。
棋社的人自是都去了，犀霜这会已经和连秦对弈了半晌，实在有些遭不住，知道他十之八九还要和纹枰待上一整日，趁其打谱，便溜到空荡的中堂，逮着正做死活题的云荇，怂恿她一道外出。
云荇对采雪采露冬酿都没什么兴致，非要出去，还不如去荷香楼，犀霜可太清楚她想去荷香楼做什么了，他必然不愿再静坐摆子，正要开口，忽有一人手执棋谱，向他们行来。
这个时候的棋社，除了连秦，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为一道题而来。
李詹昨日所言甚多，讲到为求存眼位，有可能牺牲掉边线与中腹开拓的定式，连秦就此反复思虑演算，适来也与犀霜谈论到此类缺略短长，并不断对练，他忖度一番，认为先从星位取势，可以弥补一截实地的遗漏，前后查检几回，觉得可行。
许是过分投入，才一晃眼，楸枰对面又没了影。
他默然放下棋子，出来寻人，刚走两步，却再度撞见刺眼的一幕。
他们又待在了一起。
连秦攒紧了棋谱，走上前，二人闻声回眸，连秦望了她一眼，不自然地错开视线。
犀霜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来了，熟络地搭了一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