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严拿,方能除害。
岂有学院考试之余,能办如此重大烦难之事耶?止好奉行故事,出几张告示而已。
三年任满,自然有人接手,何必自寻苦吃,出头来办贼耶?大人以晚生之言为何如?”公子道:“先生之言不错,容弟缓商。
”当日忙在灯下写了备细家书,禀告安老爷,并讨主意。
又修了一封禀启,将大概情形,并请幕友顾朗山迟日可到,此时拟出奏山东盗风日炽、学臣恐难兼办整顿风俗与考试文才,非各司其事,方不贻误云云,请示老师,再定行止。
寄信与乌老师,由马上飞递,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舅太太、长姑娘在邓家庄住了数日,舅太太心中惦记着外甥,连催了几次,一定要动身赶任。
邓家父女见留他不住,止得备了送行酒饭,饯别一番,叮嘱回京之日,便道来此多住数日。
诸人一齐答应,洒泪而别。
褚、陆、赵、冯一路随行,走了数日,已到省城。
并不惊动一人,悄悄进城。
到了学台衙门,那安公子忙在暖阁迎接舅母。
大家见过,长姐上前叫应,不必细表。
当下安公子忙传见褚、陆四人,温语道劳,收拾住房,令人伺候。
接印已数日,就有学老师来禀见,请出题观风。
首府又禀请开棚考试日期。
盖前任学台尚欠一府岁考,所以请示。
安公子与学老师斟酌出示,先行观风,至欠考之属,科考补行,并考可也。
那时正盼顾朗山来,看着已一月有余,已定准观风日期。
那一天,安公子天明即升堂点名,约有八百余名生监,六百余名童生,学台出了生、童两个题目,生题是《经正则庶民兴》;童题是《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诗题是《学然后知不足》,生、童一题,得“知”字。
题目出了,悬挂起来。
安公子坐在堂上,正襟危坐,一步不移。
那些生童各归号舍,用心作文。
等到申末,早已净场。
放牌毕,礼房将生、童卷子呈进。
安公子那时幕中早有各大宪荐来师爷看卷子者数人,当将卷子分给这几位师爷评阅,自己也拿了几本卷子看阅。
那文字却不过平铺直叙,敷衍成文,连看数卷,都是如此,也止好降格以求,随意取了在特等。
次日午后,门上回进来说,顾师爷到了。
安公子听说,心中十分欢喜,忙吩咐开正门相请。
忙换了衣冠,迎出大堂。
止见顾朗山随身便服,缓步登堂。
公子忙叫应道:“朗山先生真是信人,果然五十日之期台驾已到。
弟在此无日不盼望。
”一面说,一面上前携手同行,一直步入签押房中。
朗山长揖打躬,公子恭恭敬敬还揖,让座送茶,又吩咐备酒筵与顾师爷接风。
彼此先说些途路之事,慢慢说到观风考试,不久就要出棚去考。
安公子就把那卫方伯所说的话说与朗山一遍,自己已写信进京请示乌老师,若以为可,再行人奏。
“先生,你看此举如此一办何如?”朗山道:“此举是正办。
从来学院虽说放告,不过管的学中之事,地方之事不与闻焉。
此番既蒙皇恩命为观风整俗使,即昔日之巡按,那词讼自然要办。
遇着疑难大案,焉能限以时日?这是考试文章不能兼顾的,所以必须奏明,请旨定夺。
若命专司考校,则易如反掌,又不耽沉重。
但是风俗焉能在考拔文人中就能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