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叫亲人难做?”
……理是这个理,但是太憋屈了!
孙氏气得眼眶都含泪:“夫人和少爷也能忍心你受这份委屈……”
丸子没说话,进了屋里,屋中的摆设还一应照旧。
窗台上还摆放着傅红雪种了要送给叶知寒的蝴蝶兰。
没有人照顾,它开得极为繁盛艳丽。
窗边榻上的妆奁和未完成的,亲手给叶知寒缝制的亵衣亵裤,以及一双早已绣好的皂靴。
位置都没变,依旧摆在那。
除此之外,她的闺房多了很多男人的东西。
衣裳,鞋子,甚至还有叶知寒常用的武器。
珠帘后头的书桌上,还有翻开没合上的书本。
“姑娘出事以后,少爷就经常来这睹物思人。
”孙氏摸了一把泪,所以才觉得不甘心。
他们姑娘和少爷多好的一对玉人?若是没人掺和在这里头,那就是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后来成了亲,东院让给苏氏,少爷干脆就搬过来住了。
”
丸子:“……他们没住一起?”
“怎么会住一起?!”孙氏激动了,“少爷可恨死苏氏了!姑娘你出了事,少爷本就悲痛得不得了。
苏家那夫妇冲上门来,喊打喊杀地要求少爷负责。
你是不知道,那阵仗,闹得沸沸扬扬。
别说一般男子都是心高气傲,少爷秉性比一般人更傲,如何能接受得了被人按着脑袋成亲?”
孙氏实在不忍心主子跟叶知寒断了瓜葛,虽然这时候还讲这些有些不好。
但是她满心觉得,叶知寒为她家主子休妻也是使得的:“成了亲,少爷没回屋,当夜就拎了壶酒在咱们屋顶吹了一夜风。
次日,他便不见踪影。
夫人还是命人下山去搜,在酒肆找到的人。
若不是后来苏家人领了一群人又上门来闹,少爷根本就不会跟苏氏那女人圆房……”
说到这,孙氏消了声,有些担忧地看着丸子。
正好外头抬水的人过来了,丸子看着被占了地方的闺房,指使了人抬到侧屋去。
不管以前什么样,现如今的情况就是,郎已令娶,怀中已有娇妻。
丸子看了一眼孙氏,语气虽不算太重却也一字一句道:“不要再提这件事。
过去的就过去了。
再提,就是我看不清形势了。
姑父姑母疼爱我,我便不能做让他们蒙羞的事情。
不管我与知寒之前什么关系,如今就是单纯的表姐弟罢了。
”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拿得起放得下,屋内外的仆从都镇住了。
随后追过来的叶知寒立在红枫树下,看着屋中笔直纤细的身影,心口的酸涩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叶知寒是个性子很凉薄的人,眼中只看得见自己的父母和一个自幼相伴的未婚妻,甚少看得见其他人。
他情绪淡漠,自幼便没有尝过伤心的滋味,现在他难受得快哭出来。
清凌的女声飘在风里,叶知寒泪水决了堤:“我与知寒,终究是有缘无分……”
“可是,可是姑娘你怎么办啊!”丸子没有哭,孙氏替她哭,泪如雨下,“你这一辈子,就只有夫人老爷和少爷而已。
没有了他们,你孤身一人,你该怎么办啊!”
丸子撇开脑袋,指使仆从将温水挪到隔壁的侧卧。
“不必,”叶知寒的声音从屋外飘进来,隐约有些哽咽,“我立马就搬走。
”
说着,他不等丸子开口,叫人进来打包他的物件儿。
丸子安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甚至那副神情就是在等着他做这件事。
意识到这一点,叶知寒的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们本来应该结为夫妻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