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把解春潮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了,又扶着他在床边坐下,自己单膝跪地,让解春潮把脚踩在自己膝盖上,一只一只地给他套袜子。
解春潮微微向后仰着,手拄在床上,等着方明执弄完。
结果过了一会儿方明执没动劲了,解春潮低头看他:“怎么了?”
方明执握着他的脚腕,心疼地摩挲着:“又肿了,昨天晚上明明还没有这么严重。
”
解春潮还以为怎么了,怀孕脚肿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拿脚尖轻轻踩方明执:“正常的,快点啦。
”
结果方明执用手背飞快地在脸上揩了一下,解春潮愣住了。
他坐直了去挑方明执的脸,果然有水痕,解春潮有些哭笑不得:“宝贝儿怎么哭了?”
方明执第一次听见解春潮这么叫他,有些呆呆地望着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和在别人面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方明执判若两人。
解春潮笑了:“真是个小孩子。
”
方明执脸红了,又低着头给解春潮穿鞋,解春潮的脚肿的有些厉害,拖鞋都有些不合适了。
方明执舍不得勒着他,又是一路抱到了前厅。
童桦正独自在前厅等他,如坐针毡。
见方明执来了,也顾不得他是不是抱着解春潮,快步迎了上去:“表哥,有人说我爸从你那借了不少钱,这是不是真的?”
方明执绕开她,稳步走到座位旁,像是摆放贵重瓷器似的,轻手轻脚地把解春潮放下,又坐在一边揽着他,风平浪静地说:“是啊,是有这么回事。
”
童桦略有些绝望地继续问:“他们还说你要……你要撤资?”
方明执耸耸肩,公事公办的口气:“方圆也有许多缺钱的地方,我的钱在童家放得够久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童表妹你即使不上战场,总也见过人打仗。
我可以帮童家,但是我不做慈善,总不能牺牲方家自身的利益。
”
童桦愤然反驳他:“你才吞了东南亚的几家公司,怎么可能缺钱!”
方明执笑了,露出商人的无情来:“钱这东西,难不成还有人嫌多?再者,诚如你说的,方家最近的资金链又拉长了,自然需要更多周转,我希望你们能理解。
”顿了一顿,他又像是说笑话似的:“当然你们理解不了,也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
”
童桦难以置信地看了方明执半晌,但她毕竟出身大家,也是见过风浪的。
只不过两句话功夫她又变了一张脸,楚楚可怜地拉着方明执:“表哥,这次当我求求你,如果他们说的那个数是真的,还有谁能救我们家呢?血浓于水,表哥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方明执把她的手拂开,怕脏似的扫了扫:“我当然能,当初你费尽心机地破坏我的家庭的时候,怎么没提血浓于水的事情?”
童桦瞪着解春潮:“我果然没猜错,表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方明执挡在了解春潮身前:“我要是你,就会赶紧把童家的董事召集起来商量对策,而不是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
童桦自以为还有可以胁迫方明执的杀手锏,看了一眼解春潮,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