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的腐败官员就该枪毙。
”
两人边聊边走进一栋废弃楼里。
外头的枪炮声已震得人耳欲聋,说话都听不见了。
两人各自架好设备,找好掩护,趴在断壁间拍摄楼外的战场。
手榴弹,催泪瓦斯,手雷,机关枪……各式军火轮番上阵,两边都不断有人伤亡。
打到半路,双方互轰迫击炮和火箭弹,炮弹拖着尾巴在蓝天下划出一道道弧线,轮番轰炸。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宋冉抱头捂耳,楼上震落的泥块不断敲打她头盔和防弹衣。
她趴在地上,捂紧头盔面罩,塞上耳塞,眯着眼睛艰难地调整焦距和方向。
双方轰了好久才消停半会儿,她耳朵里头全是鸣音,跟灌了几万只蜜蜂似的嗡嗡直响。
楼下好不容易转为枪战了,宋冉埋头趴了会儿,缓存体力。
扭头看萨辛,他一手扶着摄像机,一手用力揉着额头。
“你还好吧?”
“没事。
”萨辛抬起头来,说,“我以为这场战争两个星期就会结束。
但是……快三个月了,政府军已经倾尽全力。
可反政府军背后有他国势力撑腰。
现在恐怖组织也搅进来。
我真担心,宋……”
“担心什么?”
“担心我的国家要完蛋了。
你知道吗,这片土地有三千年的历史。
”
“我知道。
”宋冉说,徒劳地安慰,“会好的。
萨辛。
”
话虽这么说,可她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好。
楼外枪林弹雨,炮火纷飞,楼下传来脚步声。
萨辛透过炸裂的地板往下看,是几个外国记者。
萨辛笑了一声,忽说:“我们的苦难给了很多人谋生之道,也让很多人获得了荣誉。
这片土地就像是一株巨大的长满悲剧的树,每个远道而来的人都能伸手在树上捞一把,收获一点儿果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将这棵树遗忘。
”
宋冉脸上一刺,火辣辣的。
她忽然就想起数周前的那一幕。
他们冲向了战争现场,萨辛却转身护住他的同胞。
而她呢,因为CARRY那张照片,已经有好几家国内甚至国际新闻媒体向她发出特别邀约。
宋冉轻声:“对不起。
”
“抱歉,宋,我不是批判大家,更不是批判你。
上天知道,我多喜欢你。
我刚才说那番话,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荒谬。
”
“我懂。
”
正说着,背后某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
两人同时回头,那是身后两个街区的居民聚集区——非战区。
现在上午九点,是居民出门的高峰。
宋冉和萨辛对视一眼,同时迅速背上包,收起相机和设备,火速下楼。
两人一路狂奔过去,冲到事发街道,却并没见到任何死伤者。
偌大的街道空空荡荡,街边一辆爆炸过的汽车正在燃烧,外壳玻璃碎了一地,车里头却没人。
起火的汽车旁围着一圈由沙包堆成的防爆壁垒。
几个维和部队的作战兵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