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沉默地搂着他，仍由热泪将自己衣服濡湿。
好说歹说将窦柏哄去休息，钱开从病房里出来，遇到了提着礼品，已经等他多时的窦桉。
窦桉不会想出现在窦柏面前，但同样不会让外人影响窦柏的未来。
两人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窦桉开门见山：“让你离开我弟弟，需要多少钱？”
这并非他个人的意愿，也包括了窦先生的意思。
钱开面无波澜，“不可能。”
“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不只是包养的关系吗。”
“我喜欢他，我爱他。”
“哦。那窦柏呢，他说过爱你吗。”
得到钱开的沉默，窦桉笑了笑，“我不只是为了我弟弟，也算是为你好，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们的联系大概在……一年？两年之后就会结束吧。”
“但有了这个孩子之后，你们之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我知道你，很有责任心，也正是因为你有责任心，我才不得不出面。这笔钱不是买断你和我弟弟的联系的，同样买断你和我侄女的关系。”
“希望你收钱之后，永远忘记自己有过一个女儿。”
窦桉轻描淡写，仿佛在处置一件商品的归属关系。钱多就这个毛病，以为什么都能买到，什么都能买遍。
和窦柏当初一模一样。
“如果他也喜欢我呢。”
钱开说。
窦桉想要抽烟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在出来谈判之前，不先问问窦柏内心是怎么想的？”
“我了解他……”
“我不觉得一个为了自己心安而将母亲死亡的过错推给一个初中生的哥哥，和父亲，真的有为他着想。”钱开自顾自地打断他，语气淡然而坚定，“我知道你们见过很多人，抛家弃子的，背信弃义的，我这种普通人在你们眼里什么都算不上，我也自认不是圣人，会受到诱惑，能力也不高，否则不会让他在公司的停车场被人捅至早产。”
“但惟有一点，我愿意为他改变我自己的人生轨迹。我在高三认识他，大学四年和毕业后的三年，乃至以后的每一年，都是为了爱他而来的，你能吗？谁可以。”
“而且，爱一定要说出口吗。”
“他是个擅长行动而不善于表达的人，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他不用说喜欢我，他早在喜欢我。”
「-“」
窦桉开车回去，回想起来钱开说着腻死人的情话却淡然自若的样子便忍不住冷笑。
窦先生打来电话，窦桉按了接听。
“喂，爸，我去了，结果是你准备喝茶。”
“倒不是那种茶，是媳妇茶，男的那种，双喜临门。”
还好两个星期后，窦柏和宝宝的指标都达到了合格，一起出院了。
宝宝眼睛都没有睁开，棉被包裹着在窦柏怀里熟睡。窦柏养好了大半精神，在车上听钱开颇不自然地说着发生近期的事。
本来钱开没打算将窦桉的事说出来的，不过他戏演得不好，被窦柏发现端倪，被人一瞪就吐出了所有。
窦柏听完也没什么反应，钱开暗自心碎，一边自己捡起粘好，一边问他：“如何？”
过了很久，窦柏才说：
“说的挺好。”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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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