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瞳距一瞬缩小,黑色水笔在磨满了茧的手指间掉落,眉头同时不耐地轻皱。
他像个机器人一般站起来,拉开椅子去找人。
钱开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嘴唇紧闭。
他对窦柏本人没什么感觉,虽然他总是针对他,使唤他做这做那,还总害他在课堂上三番五次被老师点名,但这些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直到看到这次考试的成绩。
不要说他是可望不可及的排名了,哪怕分数都是他们以往的考试没有出现过的高分。
钱开心里泛起酸涩,窦柏家境很好,脚上穿的球鞋和用的手机都价格不菲,他以为窦柏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天天就阴暗地埋怨家庭,埋怨社会,没想到成绩这么好。
拳头在校服里握了握,他这次发挥得一般,都没敢看排名。
可恶……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可恶,钱开一愣。
……他这是嫉妒吗?
嫉妒他比自己富裕,嫉妒他比自己优秀?
钱开顿时有些心慌。
这、这是不对的,他不能对自己的同学有这样的情绪,窦柏家世好和成绩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浑身都似乎有蚂蚁在爬,钱开小跑几步,试图抛掉这种感觉。
他把心绪都拉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体育室。
现在已经上课了,校园里陷入寂静中,只能听见树上的虫叫。
耳朵动了动,有细微的人声从关不严的门缝里传来。
指尖微抖,钱开推开破旧的门,半废弃的体育室摆满体育器材,因无人问津而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室内幽暗沉静,窗外几缕阳光横照出空气中翻飞的细小颗粒。
在深处,他看见有个人盘着腿坐在地上,校服外套被他压在屁股底下,单手拿着手机,手机里不断传出嗯嗯啊啊的人声。
察觉到有人来,那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手机,从校服口袋里掏了耳机戴上。
钱开走上去,拉起他的另一只手,“上课了,老师要我来找你。
”
窦柏一把甩开,烦躁道:“我旷课,滚。
”
“旷课不好。
”
窦柏懒得理他,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交缠的白花花的肉体。
他的呼吸沉重,腿也不自然地夹起来,从坐姿变成了蹲姿。
他在看什么?
钱开抿抿嘴唇,干脆坐下来,凑近一看,大惊失色。
几乎是下意识地,钱开伸手打掉了窦柏的手机,质问道:“你在看什么?”
手机被打掉地窦柏瞪了他一眼,耳机也从耳边掉落。
他把手机捡回来,冷声道:“黄片,怎么,没看过?”
“可你……你……”
“钙片,GV。
”窦柏坦然道,似乎并不在意被同学知道自己看这些,也不怕他怎么看自己。
钱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分明只是匆匆一瞥,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