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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伤口因为雨水的冲刷感染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高烧。
林术端坐在床前,视线时不时地往那人脸上瞟,头却偏向另一边。
看到了。
脸色挺差的。
她明白这次是自己做过头了,于是帮田柾国请了天假。
本来想着如此便万事大吉,自己还能庆幸多了一日没有跟屁虫的快活日子。
没想到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受这倒霉蛋的眼色……好吧也不能这么说他,这家伙虽然长了一副便宜相,骨子里还是挺忠贞的。
目光与那双清澈有情的交汇,估计连林术自己也没能想到,田柾国在她心中的分量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了变化。
……
我那日出逃纯属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也好激激那些家伙,毕竟他们从小就把我关起来,太可恶了。
山岗上的落日很美,晚霞映在脸上,我心情很好,正好也消了小保镖的气,他该感谢我的。
我准备下山,去给田柾国开锁,谁料沿途的风倏地变了脸,天也黑得更快了。
我心里咒骂这鬼天气,但还是哆哆嗦嗦下了山。
脚步终究赶不上雨点,不久后我便身处一片黢黑。
小腿在不自觉地发抖,我在一阵雷声的轰鸣后,终于溃不成军……
也许这看来非常可笑,但我的确从小怕黑。
自八岁时那夜后更甚。
……
那是个雨夜,同样的漆黑,同样贯穿着雷鸣。
我被雨气冻醒,本能打着寒颤,手脚却被人绑住。
唯一的感知全靠那双极力瞪大的眼睛。
我不敢发出声响。
因为几个看不清脸的大人正紧紧地盯着我,那种眼神同这场凛冽的夜雨一样黢黑。
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冲上来,用手中反着光的器件在我喉间抹上一抹。
??????.????????.??????整理我不想死。
我才八岁。
如果我现在搞出什么动静,惹他们生气了,那我一定会落得像地上那人一样的田地…
等等。
地上那人…是谁?
赤裸的脚边渐渐被漫上不同于雨水密度的液体,黏糊糊的。
我斗胆低头去看,黑黑的一片,又同雨水没什么区别……
没等再来得及去思考,我就晕了过去。
……
回家后老头就给母亲办了葬礼,他没再提过那一晚的事,我也没有勇气再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