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是正使大人和康昆仑一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天经地义!也不算辱没了他!”李秀一这时候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不过庾大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有油水的案子竟也不想着让小弟分点甜头!”
庾瓒讪讪一笑,也顾不得解释,匆匆几步又来到管家近前,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家主子和康连城是不是经常混在一起?到底有何勾当?”
“他们倒是经常见面,不过议的是什么,我一个下人……”
李秀一突然蹿到管家背后,一把捏住他的右手腕,冷笑道:“你这手上的茧子,不打上十年的算盘,恐怕长不出来吧?他的生意你会不知道?”见管家还摇头,李秀一手上微微一加力,管家果然哎呦呦地叫起来。
李秀一道:“你家主子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康大人被谋杀那天不见了?告诉你吧,再不老实,就办你个知情不举,串谋杀人,这可是外邦驻大唐的正使,你要掂量清楚了!”
管家眼珠转了转,多少也拎出了轻重,点头道:“好吧好吧,我都说,这事可和我没关系。
我家老爷确实和康连城大人合伙,在做这贡品的生意。
康连城负责把贡品弄来,我家老爷负责找路子出货,挣了的对半分账。
”
李秀一又追问:“近日两人可有什么纠纷?”
“有,康连城向我家老爷借了一大笔钱,想趁今年的春旱发一笔粮食财,可入夏以来,关中雨水突然又调和了,长安粮价一路下坡,康连城赔了钱,还不上。
我家老爷很是恼怒,说过要给他好看的话,那天多半也是找他要债去了。
”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庾瓒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康昆仑,一定是他。
讨债不成,恼羞成怒,杀人潜逃。
”
韦若昭想了想,觉得还有许多疑点,就道:“可那晚谁也没见过康昆仑,就算他提前潜了进来,他又怎么知道康连城那天会喝多了留宿?而且知道留宿的房间呢?”
李秀一顿时冷笑起来,道:“如果有内应的话,这些又有何难?我始终相信,这些人里头有人不那么清白。
”
李秀一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旁边的独孤仲平,独孤仲平却佯装不觉,道:“若是有人接应,他就算把人头隔着墙抛了出去,也很可能的。
我看这康昆仑嫌疑重大,不过既然他有可能畏罪潜逃,这行踪的线索还得从发现人头的东市放生池开始找,我们还是去好好寻访寻访,大人不妨先把这消息跟大伙知会一声?”
庾瓒当即点头,道:“也好,副使大人,不管怎么说,案情越来越清楚了,只要能确认是康昆仑干的,就算一时拿不到人,我们金吾卫也可迅速传檄天下,天涯海角,总能追到他。
”
“好吧,不过我要确实的证据。
”
庾瓒于是走向已然被集中在大堂的碧莲等人,大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