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帝景出事了,现在警方正在调查,你现在赶紧回来接这个采访。
”梁主任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许多福沉默了半晌,回头看了看还在说笑的母亲,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初一那天下午,她就和邵荣平离开了云遥镇,曹爱芬拉着许多福的手不停地说话,眼睛中氤氲一片,口中只不断重复着:“要小心,小心啊,多福啊,妈妈只有你了啊!”
许多福不明白为何母亲会有这样的担心和害怕,这采访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工作,跟平常的任何采访都没有不同,或许会危险些,但有警方参与,理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看着曹爱芬泫然欲泣的样子,她只能点头答是,好让她放心。
本以为初二一早上就可以赶回H城的,可今年的大雪实在是太大,南方的城市雪灾情况严重,高速全部封了起来。
邵荣平的车子停在长长的车队中,无奈地劝道:“等等吧,很快就会通的,跟梁主任说说,没事的。
”
许多福烦躁不安地扭头看窗外皑皑的白雪,心里乱成一团糟。
不是因为担心报社的新闻,而是担心那个人,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偷进驻到她心里的人。
虽然她也明白,江城越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人物,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打垮。
可是她就是害怕,那种害怕如野兽一般一点点啃食着她的心。
“也没事可干,听听歌好了。
”邵荣平看她焦躁的模样,也暗骂自己没办法帮忙,只能想法子舒缓她的紧张。
扭开了广播,正好有电台在播新闻,邵荣平下意识就跳了过去,转到了一个在放音乐的调频才坐了回去。
“回去,刚才放新闻的那个。
”一直靠着车门的许多福突然坐直了起来,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邵荣平心一惊,隐约捕捉到胸口一闪而过的疼痛,屏着呼吸将广播调了回去。
“许多福,那次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邵荣平踌躇良久才开口问道,可话还没完就见许多福急不可耐地挥手打断了他:“等会,听新闻怎么说。
”
看着她侧耳聆听的专注面容,还有当她听到帝景集团被封锁时顿时煞白的脸色,邵荣平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了去。
闭上眼睛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再也不想去看许多福那张为别人担忧的脸了,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色,他不想看到。
虽然这几年,她一直没有直接同意自己,可除了他,她身边也没有别的男人,所以他愿意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多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是那么不同凡响,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他不能让她深陷其中,更不愿意看到她为别的男人这样的失态。
车子里一阵长久的沉寂,依然紧闭双眼的邵荣平甚至能听到许多福沉重的呼吸,那是一种不安定不确信,每一次的呼吸在他的耳膜中都被拉扯长,变成尖锐的丝线,一点点地划着他的心脏。
“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许多福摸着凝着雾气的窗户,喃喃地开口问着。
窗外已经完全黑透了,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其他车子都早已关了车灯,一点光线都没有。
邵荣平叹了口气,从后座上拖了条毯子过来,轻轻地盖在许多福身上:“睡吧,或许一觉醒来就能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