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齐被这四个字怔在原地,心脏好像被什么严严实实包裹住一样,隔绝雨雪,风寒,带来的是全所未有的扎实的暖意,漂泊许久忽然找到了归处的来之不易与欣然狂喜。
傅生问:“还用回去拿东西吗?”
裴齐愣愣回答:“不用,先生今天没留字。
”
于是傅生抬手揽过裴齐肩膀:“那走吧。
”
“噢……”
裴齐看着伞顶,是倾斜的方向,大部分都斜向自己这边,又看到傅生肩膀处的布料被雨淋湿,小声提醒:“大人,你的衣服淋湿了。
”
傅生面上不在意,却说着:“伞太小,不然你凑近些。
”
裴齐不假思索向傅生靠近,这下两人行走间很清晰地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
只有雨滴窥见了裴齐悄然粉红的耳尖。
裴齐本以为自己和傅生之间的关系正在慢慢变好,没想到猝不及防发生的事又让两人之间变得更加糟糕。
那日裴齐回来之后傅生还没回来,一直到晚膳时也没见到人,可傅生也没说过货运行会有事,又等了几个时辰,裴齐听见敲门的声音,打开门是下人说傅生回来了,要请自己过去。
裴齐当即过去。
打开门进到房中,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味,寻到正在榻椅上的傅生,裴齐走过去,弯下腰轻声问:“大人?”
傅生微眯着眼,听到声音直起身,用慵懒的嗓音说着:“过来。
”
裴齐又向前几步,蹲在傅生身前。
傅生一声不吭,却突然伸出手捏住了裴齐的脸,有些用力,裴齐不自觉皱眉,正想着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就听见傅生语气没有波动说了句:“今天是韩守乔和白少爷成亲的日子。
”
裴齐愣了愣,过后缓慢说道:“噢……恭喜韩大哥和少爷,愿他们百年好合。
”
“恭喜?”傅生轻嗤一声,捏着裴齐的脸迫使人看着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裴齐吃痛的唔一声:“自然是真心的。
”
傅生双眸死死盯着裴齐:“觉得怎么?惋惜?痛心?还是心有不甘?”
裴齐觉得傅生现在不大对劲,大着胆子去拉傅生的手:“大人……是不是又头疼了?我扶着你去床上歇息好吗?”
傅生转而一把掐住裴齐的脖子,声音带着咬牙切齿:“说啊,说啊?”
裴齐被吓坏了,控制不住地颤抖,哆哆嗦嗦回答:“我没有,大人……我没有、我没有……”
谁知傅生听完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荒诞地仰头大笑,裴齐看着没来由的害怕:“大人……你怎么了……”
傅生极致的癫狂里又显现出一丝无力,他笑着笑着没了声音,低着头让裴齐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正当裴齐要松一口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