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很爱你爸”他忽然说
明寐有些意外,下意识反问:“你不也很爱你妈妈吗?”
结果对方的回答,更令她意外
景淮的目光始终定在远处,语气平直,没有任何赌气的成分,只是在叙述事实:“我很感谢她”
不是‘我很爱她’而是‘我很感谢她’
世界上有几个孩子会给自己的母亲这样的评价?
明寐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觉得这一句出来,怪怪的
景淮淡漠到冷血的生性,和于阿姨之间亲情里的那股非爱的羁绊和说不清的窒息拧巴,都揉在这一句“我很感谢她”里面
“可以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吗?”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明寐不是八卦的人,因为她很容易对别人的烦恼上心,所以很少主动去给自己“添乱”,可就是莫名对他抛出了邀请
接收到他异样眼神后她忽然慌张解释:“啊我是觉得人不能总憋着,有心事的话哪怕路边扯条狗说痛快都是有用的…”
结果她说到这儿,景淮忽然舒展眉梢,很坦率地笑了一下
明寐都看愣了
他缓缓问:“对自己的定位这么清晰?”
想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他这是骂自己狗呢!明寐瞬间变了脸色,嘴巴撅起来,起势要抽回帮他冰敷的手
景淮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摁着,让明寐的手继续维持靠近他脸颊的姿势
他掌心的温热覆在她的手背上,倏忽间温暖了她,如此迅速的动作把她呼吸都吓没了
景淮看她的眼神深邃难探,似乎想从她这张单纯如纸的脸上寻找到离奇的答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难不难过”
“不是一直讨厌我么?”
他握她手腕的力度加大几分,眉眼压着,莫名对她强调:“我说要撮合他们结婚,是认真的”
“你爸是我妈很好的归宿”
明寐望着他的眼瞳突有几分晃动
哪怕被她知晓内情,被她揭短,被她一直怨恨下去,这件事他也会做到底
在银白的月光下,景淮对她坦率,露出所有无情的目的性,“所以你不必对我心软最好一直讨厌我,讨厌下去”
“你该恨我,懂吗,明寐”
……
收拾完东西上楼回卧室一路上她恨不得哼起小曲来,虽然过程有坎坷,但发现景淮是自己的催眠药后没多久她就如愿与他合租,以后每天生活在同一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怕没有美梦可做?
记忆障碍、出现幻觉、身体颤抖、语言表达障碍,最后到最严重的心梗和猝死,这些失眠症的后患以后就和自己拜拜了
明寐把自己摔进床里,盯着天花板笑得弯眼睛,只觉得未来全是希望
她抱着枕头想起刚刚收拾行李看见的那张画像,联想到那段往事,忽然有个疑问:景淮给她画的那张被自己收到哪去了?
丢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会儿,沈爰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正是高兴时候,就把最近发生的事细数讲给对方
听完全部,沈爰过好久都没出声,显然是沉浸在听蒙了的状态中,“……明寐,你觉得这科学吗?”
“不科学”她握着手机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