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罩衫,窝在竹摇椅上慢慢摇,往日神采飞扬的眸子暗淡了下来。
“怀安!喳喳!”胖胖歪头,蹦跳着要跟谢怀安玩。
然而它的饲主没有应声,安静地看着琉璃窗。
鸿曜轻哼,在木地板上踏出声响。
谢怀安猛地回头,惊慌地说道:“陛下?陛下怎么回来了,不是今天还要去户部……”
“自然要回来了,好在朕不曾耽搁……”鸿曜淡淡地说,抓来一个坐墩,坐在摇椅旁边,“说吧……”
“说什么?”谢怀安干笑。
“还能说什么,说先生已经与朕说通的事。
朕记得先生说的每一句话,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谢怀安笑容消失:“陛下听到了还问我。
”
鸿曜垂眸:“先生生气了……”
“有些……”谢怀安沉闷地说道,“既然是裴相和陛下都知道的真相,恐怕是不该问的东西。
这一年,我是自作多情了。
”
“说下去……”鸿曜嘴角抽动,扭出一个笑容,“朕的小先生冰雪聪明,如今必然有了猜测。
为何不说下去?”
这笑有些渗人,谢怀安瑟缩,又恼怒地侧过头:“陛下既然另有缘故,就不必再叫……”
鸿曜手劲轻柔地扳过谢怀安的下颔:“朕知无不言……”
半晌,谢怀安低下头,僵硬地问道:“第一次见陛下时,胖胖叫的什么?是谢侍君的谢欢,还是谢怀安的怀安?”
鸿曜的舌尖上滚过一个轻柔的名字:“怀安……”
谢怀安顿时推开鸿曜的手,艰难地按住摇椅要起身:“既然怀安早有其人,那便到此为止吧。
陛下做当世明君,我这个假冒的就不继续占着这国师之位……呃,放开,为什么还要……亲……”
鸿曜扶住椅子边缘,将谢怀安推了回去:“先生又哭,好咸啊。
”
谢怀安眼角通红,泛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的水光:“咸还舔!”
“朕喜欢吃咸口……”鸿曜随口说完,抹掉谢怀安的泪痕,“蠢不蠢啊……”
“刚才还说我聪明,君无戏言。
”
鸿曜抓来披风裹在谢怀安身上,从膝盖弯一抄,抱起人就往外走:“先生想知道傻鸟为什么叫会怀安?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
“不要抱!”谢怀安挣扎。
“嘘,娄贺要来了。
”
“怎么坐这辆车,这不是出远门才用的吗?”
鸿曜将谢怀安放到舒适的大车里:“就是出远门……”
“上朝呢?”谢怀安裹紧披风,眉头紧蹙。
鸿曜板着脸,亲他的眉心:“不上了,朕沐休。
”
谢怀安躲着,坐到车厢最里面:“皇帝还能随时沐休?”
鸿曜冷笑了一声:“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