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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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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大景笼罩在血色已久,谢怀安神秘兮兮地说过日蚀来临时天师复生的力量会削弱,那时是打击天师的好时机;他还说过古籍的记载没有错,天是美丽的蓝色,不是刺目的血红。

    总有一天天师会消失,大景会回归应有的安宁。

     到那时,湛蓝的天空下城内书声琅琅,城外稻花飘香。

    河水流过广袤的大地,玄机阁的木工机关在田间地头帮忙劳作。

     商贸繁荣,道路四通八达。

    人们衣食富足,一派繁华盛景。

     他也好,鸿曜也好,都被这个想象鼓励着。

    他们游走在朱门之间,俯身在天师脚下,做着所有能做的准备,等待着日蚀那天的到来。

     所以……谢怀安真的回来了吗? 裴修仪倚在窗前,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有玄机阁弟子恭谨敲门请示今日行程。

     裴修仪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到底心头难安,推掉了今日的酒宴,让亲弟暂代千碑窟内的事务。

     “白天就当我沐休吧,有事先送到二当家那里……”裴休仪对弟子强调道,“凡是要钱的不论要多少都扣下来,留着我晚上亲自批。

    ” 裴修仪对镜整理好发冠,翻出一身洗得发白的十年前的青色旧衫,找出一只磨得光滑发亮的木鸟,缓步通过山间栈道走向谢怀安所在的客舍。

     虽说他和人打了无数交道,能熟练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此时还是跟刚进生意场的青涩小伙子似的,忍不住事先打起要说的腹稿: 见面之后应该问,我可以摘下你的眼带吗? 不对,太突兀了……要不然直说?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不行不行,登徒子似的。

     裴修仪走过一段曲折的山路,一间古拙的屋舍映入眼帘。

    戴面纱的女官像是早已得知他会到来,安静地守在门口。

     女官道:“阁主今日来得巧,先生平日这个时候是起不来的,正巧昨日早睡了,现在已经用过膳了在休息。

    ” “我……可以进去吗?” 女官侧身让出一条路。

     掉着漆的木门是开的,里面传出大鹦鹉喳喳的叫声。

     裴修仪轻敲数下房门,走进其中。

     谢怀安正在专心玩鹦鹉。

    他青丝随意束起,一身轻松的打扮,没带白纱眼罩,露出让屋子都亮堂了的笑意。

    毛团似的大鹦鹉在他的掌心快活地扑腾着,翅膀掠过他光洁的脸。

     那张脸……就算过了十年的时光,裴修仪依然轻而易举地认出来,这就是谢无忧的模样。

     裴修仪下意识想找些更能佐证的证据。

    他眼睛极尖,看向谢怀安精巧的鼻尖,发现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空青,点心就搁旁边吧,我待会吃……”谢怀安说着转身,抱着鹦鹉愣住,“阁主……” 谢怀安的眼神飘向桌上的白纱眼带。

     没了白纱的遮掩,他神色灵动,没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气势,一会功夫就像一只被戳破秘密的兔子,随时准备装死或蹦走。

     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

    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裴修仪顿时理解了几分鸿曜的感受。

     他好像早就知道谢怀安眼睛无碍一般,故作轻松地说道:“仙师神机妙算,我已拜服。

    然而总坛简陋,着实怕招待不周。

    我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可以供仙师解闷。

    ” 谢怀安还是没放下鹦鹉,略显紧张地看向裴修仪:“好啊,多谢阁主。

    ” 裴修仪柔下眉眼。

    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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