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K国建设部的人联系了我,询问了一下案情和沈铎的病情。
他们那边对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表示很惊讶。
他们又询问了我几个项目有关的问题,似乎意有所指。
”
任勤勤说:“就算沈铎醒不过来,我们也会选出一个众望所归的代理总经理的。
这个标我们已经夺得了第一名,就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知道。
”徐明廷说,“我要是说,我一开始就觉得竞不赢这个标,不知道你信不信。
”
“那你为什么还来参加竞争?”
徐明廷笑而不答。
他的侧脸也比过去更加硬朗成熟,再过几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性。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我其实喜欢你吗?”徐明廷又转了话题,“是我在大学里和第一个女友交往的时候。
我们每有摩擦,我就忍不住想,勤勤可不会这样。
勤勤要懂事体贴的多,勤勤会更机灵圆滑……”
“在那之后,我每交往一个人,都忍不住拿来和你做比较。
”他看向任勤勤,目光如月下的泉水,“你在我的回忆里,几乎是完美的。
”
任勤勤笑了笑:“当年我确实尽其所能地在你面前表现我最好的一面。
你感受到的懂事体贴、机灵圆滑,都是我曲意逢迎的结果。
我并不喜欢那样,太累了。
而真实的我,你未必会喜欢。
”
“你在沈铎面前,展现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吧?”
“是啊。
”任勤勤说,“嬉笑怒骂,犯错,使性子……我没有什么没做过,也根本不担心他会怎么看我。
他在我面前也一样。
我们只是两个凡夫俗子。
”
徐明廷颇感慨地一笑,“其实在和你重逢前,我没想过回头追求你。
但是重新见到你,你身上展现出来的那种光芒。
你保留了当年的纯真,又被雕琢得这么光彩夺目。
现在的你,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完美伴侣的形象。
美貌、智慧、品位、家世……”
任勤勤忽然笑得不可抑制。
“我哪里说得不对?”徐明廷困惑。
任勤勤摆手,感慨万千。
“是,我是个很乏味的人。
”徐明廷说,“我择偶很实际,首先看对方条件,再看是否有感觉。
如果条件不合适,我就不会让自己再进一步。
”
七年前的任勤勤,就因为条件欠佳,没能吸引徐明廷迈出那一步。
“你追求的是从交往到婚姻的转化率。
”任勤勤说,“你追求的不是爱情。
”
“爱情是什么?”徐明廷问,“是短暂的荷尔蒙释放,是肉身的激情?还是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下稳定长久地陪伴?”
任勤勤眉毛一挑,“你倒把我问住了。
因为我和沈铎,好像都不符合。
我们还没有什么肉-体激情,也不门当户对,只有情投意合这一项。
所以,我们将来能走多远,也不好说。
没准到头来,你和你将来的太太,反而更稳定更幸福呢。
”
徐明廷轻轻一叹:“我并没有真正了解你。
”
“我也没真正了解你过。
”任勤勤说,“我们聚少离多,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