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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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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好像没动静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唿&hellip&hellip&rdquo一些花冷汗直冒地相互低声打招唿:&ldquo小声点,别乱嚷嚷&hellip&hellip让她安静地&hellip&hellip睡好了。

    &rdquo &ldquo去死了更好!&rdquo绝大多数花都使劲点头,表示赞同。

     &ldquo我不看好。

    平静意味着更大的暴风骤雨。

    &rdquo有一朵花沉静地说。

    如果它有眉头的话,一定皱得很深。

     它说了这话,就陷入更深邃的思考中。

    其余的花儿们愣了片刻,有些表示支持,有些则大骂晦气,渐渐分成两派,相互唾骂。

    过了不久,它突然又睁开了眼,一根根须立起,表示有话要说。

    没脑子的总是本能地倾听它们听不懂的话,于是所有的花都闭上嘴,数千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它。

     它以审视的眼光看看同胞们,又看看下面那女人,开口庄严地说:&ldquo下面的花儿们,有腿的就快跑吧!&rdquo 咯咯咯咯,这些眼睛一起往下,正见到茗揭下面具,不去抹脸上的泪痕,只把面具当水瓢,开始向洞壁上疯狂地泼起水来。

     &hellip&hellip 当花儿们集体陷入癫狂之中,整个洞壁都像在扭曲挣扎时,爱思考的花又闭上了眼,喃喃地说:&ldquo她泼不上来&hellip&hellip显然,我站得太高了。

    她泼上来的水总有个高度,上边的蠢货们也跟着瞎叫嚷什么呢?&rdquo 这天夜里,星光灿烂,幕一直没有合眼。

    她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一颗心砰砰乱跳,需要不时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是的,这并不是自己无数次梦中见到的情景&hellip&hellip 她想起傍晚见到大祭巫的事,翻了一下身。

    当自己险些失态时,大祭巫紧张地问她有没有受伤,这问题真是太好了。

    她故意袒露出身体,大祭巫见到她毫发无损的身体时点了点头,两个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今夜要潜下卜月潭?她那经过禁忌之水侵蚀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呢!见她神色犹豫,一旁的管执忙告之大祖母和幕被截杀的事情,于是大祭巫立即要求她先休息一下,定定心神,入潭之事暂且不谈,他则亲自带人上山查看去了。

     &ldquo瞧啊,&rdquo她忍不住想:&ldquo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rdquo 她惬意地拉紧被子。

    她知道此刻外面一定很冷,不过石屋里烧着一盆火,身子底下垫的是珍贵的白虎皮,盖的是妖族带来的稀罕的熔羽被,温暖如春。

    屋外有一些响动,那是守卫石屋的二十几名侍卫在轮番巡逻。

    他们会彻夜守卫,以让自己安心。

    安心?当然!绝对不会再有泥浆人攻击的事情发生了,自己已经是唯一有资格进入卜月潭的人,又怎么会有攻击呢? 幕突然想到了洞里的姐姐。

    如果茗还在的话,自己应该和另外十几名侍卫一道站在寒风中守卫着吧。

    如果茗还在的话&hellip&hellip 不&hellip&hellip她用力摇摇头。

    傻瓜,我就是茗啊! 她微笑着闭上眼,心中轻轻地说:&ldquo再见了,大祖母。

    再见&hellip&hellip幕&hellip&hellip&rdquo 她因为兴奋而睡不着觉的时候,几十里之外,嘈杂的洞穴里,茗和一群歇斯底里的蠢花儿们同样没有睡。

     她其实早泼累了,躲在水里歇了一阵,水里比岸上还要暖和些。

    花儿们不知疲惫地叫骂,她充耳不闻,只留意听一种咯咯咯咯的声音。

    那是洞壁在呻吟,根须们在蔓延、扩张,夺回失地。

    很快地,又有大批花朵露出了小脸。

    它们中一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跟周围的对骂起来。

    茗瞧在眼里,忽然忍不住好笑,看起来它们还真是监禁人的好东西,至少被监禁的人不会觉得寂寞难耐了。

     &ldquo女人笑了,女人笑了!&rdquo一些花偷偷地相互传告。

     &ldquo这是什么意思?&rdquo &ldquo哈哈,她一定无可奈何,只好服软了!&rdquo一朵花得意地宣布:&ldquo女人,终究是没啥耐性的!&rdquo 说得太好了!周围的花被这话感动得沙沙沙地立起根须,须臾,这句名言就传遍了洞壁,无数根根须立起,激动地摇晃着。

    有些花已经开始低声谈论起如何吃她的事来。

     一朵花问它身旁那朵爱思考的花:&ldquo喂,你打算吃她那部分?&rdquo &ldquo你呢?&rdquo爱思考地花眯着眼问。

     &ldquo我&hellip&hellip我不挑食的。

    &rdquo那花老老实实地说:&ldquo哪里都可以。

    嗯&hellip&hellip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更喜欢她的手,嫩嫩的,看着都谗&hellip&hellip你呢?&rdquo 爱思考的花道:&ldquo我现在不好说。

    等到她不再使坏了,彻底死了,再谈这个好不好?&rdquo &ldquo怎么?她不是已经服软了吗?&rdquo花儿惊异地问,同时学着人样,把一根根须捂在自己嘴前。

     &ldquo你见过服软的人会笑吗?蠢货。

    &rdquo爱思考的花毫不客气地说:&ldquo笑就表示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就要想对策了。

    等着瞧吧&hellip&hellip你哆嗦什么?我们站得这么高呢!&rdquo &ldquo站得高就真的没事吗?&rdquo那花战战兢兢地问。

     &ldquo暂时没事。

    这要看&hellip&hellip她准备怎样行动。

    &rdquo 下面那女人没有想多久,就开始了行动。

    她在蠢花们的热烈欢唿中游到石柱旁,用面具做瓢,向上使劲泼水。

    这一次她目标准确,绝不贪多,第一、二、三根石柱立即淹没在一片水光中,其上的花和根须因为干枯得太快,都冒起了轻烟。

    当茗踏着它们焦黄的残体爬上石柱时,花儿们再度发疯地闹腾起来。

     &ldquo行动了。

    &rdquo爱思考的花儿说:&ldquo来吧,让我瞧瞧你能走到哪一步呢?&rdquo 茗先将幕脱下的衣服浸在水中,湿淋淋地提起,又伏下身舀起一瓢水。

    她用牙齿咬着衣服,一手端着面具,奋力爬到第三根石柱上。

    第四、第五根石柱上惨叫的花儿们也被迅速消灭。

    看样子她决心用水冲出一条生路,闯出洞去。

     现在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对上面的花来说,这可是白花花的肉要逃跑的大事!&ldquo把她推下去!&rdquo有花儿尖叫着建议。

    于是靠她近的花儿们一边哭闹,一边颤巍巍地伸出根须打她。

    茗小心地躲闪着,顺利爬上了第五根石柱,把湿衣搭在第六根柱子上。

    衣服先是被根须们悲壮地撑起,然后在哀号声中慢慢塌陷。

     这个时候,爱思考的花突然大声道:&ldquo喂,女人!不行了,快点下去!&rdquo它旁边的花惊愕地问:&ldquo你&hellip&hellip你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rdquo周围立时有几朵花吼道:&ldquo你是什么意思?叛徒!狗东西!&rdquo也有花叫:&ldquo把这家伙推到水里去尝尝滋味!&rdquo 爱思考的花沉默着。

    突然,一根粗大的根须脱离洞壁,狠狠抽打在这些花上,打得众花吱哇乱叫,好几朵当场落入水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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