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黑下去的天气抱怨,他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柳乘风好好的竹音谷不待着,要跑到五行山来,明明竹音谷这个时节最是凉爽,摆把躺椅,拿些谷中果实,好不自在。
但柳乘风就是柳乘风,套好马车就抱着姜行上车出发了,五行山上山路点播,马车上不来,两个人换了马,快到傍晚的时分,比午时凉快不少,姜行还是不高兴。
生了柳潇潇之后他总是懒得去哪儿,神渊楼也被他拆成三份分了,如今一派在江湖里呼风唤雨,剩下的隐没入世,柳乘风虽然没少磋磨他,但也算忍得过去,也不知道今日是搞哪一出。
“阿行,这是你自下山后第二次来吧。
”
山门远远就在眼前,柳乘风把马栓在一处树下,让姜行跳下来。
“是又如何?我又不是山门中人,天天来此处怕不是找打。
”
姜行比起刚刚从深渊出来时的瘦弱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被柳乘风关在竹音谷养得很好。
柳乘风牵着他的手:“师兄带你去找个东西。
”
说话间,柳乘风足间一点,从巍峨的山门一跃而起,穿过山腰亮着许多灯的长老弟子修行处,来到山腰一处偏僻的农田小院里。
“突然飞也不说一声!找什么?我们这个样子,柳大侠不会还以为其他人会欢迎我们吧。
”
自从二人隐居,五行山的傅山主也断绝了两个人的联系,昔日威风凛凛的山门大师兄柳乘风如今也是叛门之人,五行山的人在外都闭口不谈,倒是听说把傅山主气得病了一场。
“师傅养病就不打扰了,阿行,你还记得师傅收我们时,大师娘给我们埋的酒么?”
姜行罕见地沉默一瞬,他平生奉行随心所欲,当日与山门决裂他至今也不后悔,只是对于记忆里那个温柔地过分,包容他一切孤僻和不同的大师娘心怀几分愧疚。
要说姜行在山门的日子里,师傅只传授功法,其他弟子都瞧不起他,现在想起来,只有大师娘和大师兄柳乘风,对他还算好,只是一个辞了人世,一个如今也是个疯子。
此时才想起,这几日好像是大师娘忌日,也难怪柳乘风要千里迢迢过来的,自大师娘去后,他每年雷打不动忌日回来,姜行倒是不屑于此。
“别找了,你的酒,早已经被我换成水了。
”姜行抿了抿下唇,移开眼睛不看柳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