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颗脑袋早就不知道挂在哪棵树上了!”庾瓒气哼哼地数落着眼前的金吾卫士,“我进去查看下,你给我加点小心。
”
庾瓒说着走进书房,屋顶上的李秀一皱了皱眉头。
庾瓒平日就不是什么尽心尽力的人,绝不可能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前来巡查。
李秀一顿觉其中有诈,正想下去查看,就见庾瓒那胖胖的身影已经从书房里溜了出来。
庾瓒又训诫了守卫的士卒几句,便疾步消失在屋宇的暗影之中。
但李秀一还是清楚地看见庾瓒将手中握着的一个竹筒揣进了怀中。
那种竹筒只能是装奏章用的!原来庾大人也是个贼啊!李秀一不禁若有所思地笑了。
韦若昭惦记着萧府的案子,天刚微明便迫不及待地去敲独孤仲平的门。
独孤仲平这时也早已起身,正从墙上将那幅长安里坊图摘下来。
“师父,你怎么把地图摘了?”韦若昭边打哈欠边问,突然间心念一动,“这么说案子已经结了?”
“现在你可以把这张图收起来了!”独孤仲平笑着将地图卷起来递给韦若昭。
韦若昭不禁跺跺脚,既兴奋又懊丧地道:“李秀一把真凶抓住了?我就知道功劳会让他抢走!”
独孤仲平却摇摇头道:“韩襄到现在还没有来报信儿,我猜李兄恐怕是白在屋顶上喂一夜蚊子了。
”
“那你为什么摘了地图?你已经有办法抓住真凶了?”韦若昭不解地问。
独孤仲平看着韦若昭狡黠一笑。
“我们先去萧府看看热闹。
”
韦若昭对师父这副成竹在胸而又特别谦抑的样子已很是熟悉,他只有把案情彻底想通,有把握抓住凶犯时才会是这样的表情。
韦若昭迅速地扫视下屋子,果然在屋角的几案上看见了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那还是案子刚发时她为师父备下的“药”。
他昨晚吃了“药”,就说明他头疼过了,而他头疼了就说明灵感来了,案子就要破了!韦若昭只恨自己没赶上师父头疼吃药的当口,没能学些本事。
李秀一没抓住杀手,那么杀手到底是什么底细,去哪儿抓?自己一点都没头绪,师父怎么就这么笃定?韦若昭实在忍不住好奇,去往萧府的路上几次试探独孤仲平,可是一个字也没从他嘴里套出来。
独孤仲平又时而陷入沉思,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韦若昭只得忍住不再多问,心里却好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过般奇痒难耐。
两人很快来到萧府门外,韩襄正好从里面跑出来,一见独孤仲平顿时像见了救星似的迎上前。
“哎呀,独孤先生、韦姑娘,你们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
“怎么?案子破了?”韦若昭生怕错过了关节,不禁脱口而出。
韩襄却连连摇头,道:“还说呢,李秀一守了一晚上,也没见着那杀手的影子,这会儿和庾大人吵起来了,你们快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