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陆把张嘉旻抱起来,拍了拍背,摸了摸头,贴着耳朵问他怎么了。
小东西见终于有人理睬自己了,两手搂紧了郑陆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又挤了几串眼泪,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也听得不甚清楚。
客厅没人,都在旁边的房间里商量事情,烟味和嗡嗡的说话声从里面飘荡出来。
郑陆把张嘉旻抱进厨房,搁在一个小马扎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激凌蛋筒给他,立刻治愈了张嘉旻受伤的小心灵。
张嘉旻坐在小马扎上,脚底下把一个掉地上的半截胡萝卜踩来踩去,眼里还含着一泡热泪,伸长舌头兴高采烈地舔起了蛋筒。
“小旻怎么哭唧唧的,她妈呢?”婶娘一边切菜一边问。
“没看到。
喜字贴好了,没什么事了吧,哥呢?”郑陆凑到婶娘身边,用水盆里的洗菜水草草涮了涮手,捻起盘子里的一块卤牛肉撂进嘴里大嚼,很烂很香。
“银行的同事给叫走了。
没事了,你和承柏去歇歇,一会早早来吃饭,我给你两留着菜。
”晚上要把明天忙事情的人都请过来吃饭,郑陆这样的小辈是不用上桌子的。
婶娘说着话捡牛肋排上的好肉切了一大块,郑陆笑咪咪地捏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陶承柏正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喝水。
大门关起来了,外面的噪音轻了很多。
“张嘴!”
陶承柏侧过脸来,也没看清郑陆手上拿的是什么,不过嘴已经听话地张开了。
郑陆把牛肉塞进他嘴里,又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唆了一下,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陶承柏嚼着牛肉,因为郑陆这个小动作颇有些不自然地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含糊地问他:
“手上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
这狗油真管用。
姥爷家什么时候有这个的?”郑陆一歪身子倒进沙发里,两条腿还搁在地上,是一个别扭的姿势。
“姥爷家就这些东西多,还有一种治刀伤的龙骨,姥爷非说是真龙骨头粉,都藏了几十年了。
”
“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啊?”
陶承柏把郑陆的两条腿扳上来搁在自己腿上,笑着没说话。
……
“你作业做多少了?”
“还有一半,你有些地方写得太简单了,省略了那么多步骤谁能看懂啊。
”郑陆说这话的时候气哼哼的。
“看不懂先放着。
”
“废话。
”
……
“晚上你到我家去睡吧,你们两家离得近,喇叭吵人。
”
“哦。
”
……
沙发上铺着麻将席一样的垫子,两人一坐一躺,一边扯闲篇,就这么混了个把小时,然后跑到厨房早早地吃了饭,这时候人都到了,客厅里一时热闹了起来,张嘉旻跟着几个半大小崽子楼上楼下地疯跑。
有调皮孩子把外面喇叭的播放机接上话筒练起了儿歌,一首还没唱完呢就被捶了一顿,喇叭里继续播唧唧歪歪的锦绣戏。
郑爸郑妈也来了。
郑陆和爸妈叔伯们招呼了一声,就和陶承柏开车走了。
因为明天还有的忙呢,加之没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