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快些暖和起来。
“箭,能取吗?”澜宛问周围的人,“在这儿可否取出?”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一圈人就这样看着她,带着怜悯的眼神。
澜宛正要发火,吕简对她说:“阿柔,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
澜宛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不等她开口,周围的人便自觉地远离十多步,警惕地看着周围树林中的动静,保护她们的安全。
吕简正要说话,突然连连咳嗽,拱起后背,看上去十分痛苦,不得伸展。
“你先别说了,何必在这里说,我带你回去,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啊……”澜宛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她将吕简抱在怀里,嘴上说的是安慰的话,自个儿的眼泪却完全控制不住。
吕简一如既往温柔地帮她将眼泪擦去,笑了笑道:“就让我现在说吧。
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责备你,你做任何事我一向都支持,不想你失望,不想你受束缚,不想你觉得我和你不是一心的。
更甚至,怕你觉得我不爱你。
别说你,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容忍让你难过的自己。
可是……”
吕简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满是悲悯之意:
“那只猫,不该杀……我应该拉住你的。
”
澜宛神大法官色大法官一滞,她知道吕简所指是什么。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吕简没有忘记那一天。
澜宛也没法忘记。
澜宛杀死小猫初七的那日,她刚和澜戡见了面,往吕府回。
“哥哥说一定要这么做。
”澜宛一向意气风发,很少有失落和心烦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吕简,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他已经在开始选择辎重藏匿的地点了,有可能在东南,也有可能就在丰州。
”
吕简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惊讶,早就想到了澜戡会走到这一步。
吕简道:“早在庄氏死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澜宛闷声说:“岂止是他,连我,甚至整个澜氏也没有回头路。
”
澜宛和吕简顺利成亲,诞下女儿后,幸福的生活让她平和了很多,觉得自己已经夺得了天下,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争去抢的了。
她是如此认为,可她的宗族却还有更大的野心。
她姓澜,是澜氏嫡系的重要支柱,得宗族庇护年纪轻轻加官进爵,住在寸土寸金的博陵最好地段的豪宅里。
财富、荣耀、权力……
这一切都是“澜氏”给她的,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宗族,也没有背离的必要。
一旦澜氏倒台,以澜戡犯下的弥天大罪,整个博陵澜氏不可能有人能保得住脑袋。
澜宛道:“我见过卫袭几回,她沉默内敛,是个极能隐忍之人。
若是现在杀不死她,待卫氏重握皇权的那一日,我们澜氏便危险了……”
握住吕简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明显的泪意:“早知如此,你何必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