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发知道他这个太太又要开始叫骂,也不敢回嘴,垂着眼睛不搭话。
陈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到你们姜家!这么些年你和你那老不死的娘花了我陈家多少银两?当初你老娘不是说,你的原配被休了,长子也死了么?怎么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不但突然冒出来,还是个大官!
若是他认祖归宗了,她的儿子不就成了庶子?
姜元发不敢看她,小声嘟囔道:“他又不肯认我。
”
陈氏三角眼一瞪,声音又高了几分:“你这个废物!你既然是他老子,你让他去把人捞出来,他怎敢不听?我儿在里头不知受着什么罪……”
说到这,陈氏掉下几滴眼泪,使劲用手帕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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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正二品的指挥使大人
姜元发两手一摊,委屈道:“当初母亲把他们母子二人赶了出去,这么多年我们姜家也没顾过他们娘俩。
如今他怎么肯认我?又如何会听我的话?”
溶月在一旁默默听着公婆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
她本来还奇怪,姜文诚是独子,从未听他说有兄弟,怎么突然会冒出一个大伯来?原来竟还有这样的过往。
之前公爹给那个大伯递了好几回帖子,一个回音都没有,她那婆母因为这事在家中足足骂了三日,她也跟着战战兢兢。
溶月当时也不明白,按说亲兄弟有了难,哪有当兄长的不伸手帮一把?其中竟有这样的隐情,那就难怪了。
溶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也一直忧心夫君的安危。
姜文诚虽然对她不算多好,但也没像婆母打骂她,两人在一起也算和气。
如今他遭了难,自己心里也跟着着急。
前些日子,姜文诚去赴了个文人诗会,不知怎的诗会上居然同青州知府的外甥起了口角,还将人打伤,当晚就被府衙的人拿了、下了大狱。
她公婆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求着七姑八姨、三叔六舅的,想托人去府衙的大狱瞧瞧他们那宝贝儿子,再送些吃的用的进去。
谁知那府衙的大狱不仅不准他们探视,她夫???君姜文诚不知怎地被挪去了都指挥使司的大牢。
她婆母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就昏了过去,人中都掐肿了才醒过来。
谁不知道,那指挥使司的大狱可是阎罗殿一般,进去一遭怕是得掉三层皮,断胳膊断腿也是常有的。
她那文弱的宝贝儿子如何受得住?
就在无计可施之时,姜元发竟偶然得知,新上任的青州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大人,就是幼时就被他们姜家赶出门去的长子!
当年姜元发刚中了秀才,他的老师谢举人十分赏识他,还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为妻,
两人也过了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
后来,谢举人不知怎地卷入了乡试舞弊的案子,被斩了头。
姜元发的老娘担心儿子的前程,为了撇清关系,逼着姜元发写了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