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玉映。
虽是荆钗布裙,也不掩那身濯然出尘的气度。
贺疏弦垂着眼睫,有些别扭。
直到在云希音的轻喊中抬头,看到她眼中的惊艳时,才依从她的呼喊,走到她的身侧。
云希音很主动地替贺疏弦擦拭湿发,她长这么大都没伺候过别人呢。
手法委实粗糙了些,不过贺疏弦一声不吭,都没喊疼。
擦干头发后,云希音又替贺疏弦抹胭脂。
嫌弯着腰费力,她索性坐到了贺疏弦腿上去。
贺疏弦心跳如擂鼓,未著胭脂,面上已是胭脂色。
怕云希音后仰跌着,她伸手抱住云希音的腰。
云希音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当,她的眼波袅袅,宛如秋水盈盈。
她用手沾着口脂,往贺疏弦的唇上轻轻地落。
“云娘。
”贺疏弦被云希音一碰,过电似的,内心深处更是说不尽的焦灼。
云希音问:“怎么了?”
贺疏弦的呼吸急促起来,终于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拦住云希音。
云希音眨了眨眼,心满意足地看着贺疏弦,剩下的口脂点在自己唇上。
贺疏弦耳畔嗡一声响,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脑子中浮起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最后低下头,抵着云希音的肩头,声音细如蚊蚋:“好奇怪……”
第011章第11章
云希音眉头微蹙。
听贺疏弦一说,她也不觉得不大妥当。
她悄悄地往后挪动,但贺疏弦握着她的腰,她一动,贺疏弦便将她压回去了。
两人呼吸纠缠,面如醉酒般绯红,眼神飘忽无处安放。
最后是贺疏弦先一步回神,松开云希音,她很轻很快地说了声:“抱歉。
”
云希音赶忙从贺疏弦的腿上下去,捋了捋衣裙上的褶皱。
贺疏弦起身,从书箱中翻出诗集来看。
除夕要守岁,两人睡得要比平日晚很多。
等到上床的时候,云希音困迷糊了,寻着热源朝着贺疏弦怀中钻。
贺疏弦默不作声地缩了缩,可她一动,云希音也跟着动。
眼见着就要从床上滚落,贺疏弦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云希音揽在怀中,自欺欺人似地闭上眼睛。
翌日,贺疏弦大早便起床。
正月里不得闲,贺家村里大多是姓贺的,沾亲带故,贺疏弦怎么都要走一遭。
她本来想一个人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村中老老少少都知道云希音的存在,不带她过去,又得被贺家的长辈磨叨。
来来回回说得都是那些事,譬如“打猎”,年年都有人提。
就算知道贺疏弦身手好,可也忍不住心惊胆战,毕竟猎户丧生于野兽之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昔日长辈们劝不听贺疏弦,这回把希望寄托在云希音身上,希望这么个美娇娘能让贺疏弦安分点。
账房啊、县衙胥吏啊,总要去试一试,实在不行,留在村中当夫子教族中小孩们读书识字也成。
云希音不会替贺疏弦应下,扬着笑脸乐呵呵地称是。
等到回家的时候,贺疏弦紧皱起的眉头才松开。
她朝着云希音歉疚一笑,说:“辛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