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呼吸不上来」时,裴祁深才猛然松手,退后一步。
她这才看见他猩红的眼眸与不住颤抖着的嘴唇。
「生日快乐,折夏,生日快乐!」
他语无伦次说着,献宝似地把手里的蛋糕举到她面前。
「我没上飞机,回家找你你不在,打电话又关机…
「我在这儿等你等了整整六个小时,我们一起吃蛋糕许愿好不好?」
看着眼前奶油化成一滩的蛋糕,她想起那晚热了又热的粽子。
不到一月,角色转换,裴祁深终于体会到那晚她的心情。
她面无表情地说:
「六个小时而已,我曾等过无数个彻夜,直到昼夜交替。
今早我站在窗前,你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再也不用在漆黑又孤单的房间魂不守舍地观察路过的每一个人,只为确认那是不是你,真好。
」
悲痛蔓延裴祁深的眼底,他抹了把脸,分不清那是雨滴还是泪水。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你想想我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根本离不开对方,我们曾经那么好啊…」
「对,是很好,」桑折夏打断他:
「可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
」
人不该陷在回忆里。
她从不否认祁深曾给过她多少爱,甚至可以说是她破碎人生的温暖来源。
可后来的痛苦与消磨,也都出自同一人。
裴祁深的身体像座即将倾倒的大山,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耷拉下来。
挽留与眼泪都没用,他很快想到些什么,哑着嗓子问她:
「是不是裴序野跟你说了什么?上次就是他把你带去医院挑拨离间,刚刚你还从他的车上下来…」
面对一个到如今还在推卸责任逃避问题的人,桑折夏发现自己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了。
她索性也不再同他纠缠,刷门禁进楼,留下一句:
「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大家一别两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