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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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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身。

     对镜去拆裹在脑门上的纱布。

     那些纱布缠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与其说是给人包扎伤口,倒不如讲是在捆绑大闸蟹。

     待颜嫣一圈又一圈的拆开纱布,整个就一大无语。

     她脑门上只堪堪破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皮,却给缠得像是做了开颅手术般夸张。

     颜嫣犹自盯着镜子感叹。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竟是阿梧。

     阿梧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望着她:“是尊上让我来这里陪小姐的。

    ” 语罢,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啦,小姐你那间房我给它上了足足十把锁!绝不会有人进去!” 颜嫣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梧的到来,除了意外,于她而言,更多的还是惊喜。

     谢砚之不在的时候,她不是发呆就是睡,终于有人能和她闲聊磕牙了。

     念及此,她连忙朝阿梧招手,还不忘晃着手中的纱布,笑着调侃之:“你这包扎手法有待提高啊。

    ” 阿梧忙不迭摇头:“这不是我包的啦。

    ” 颜嫣目光微怔,神色诧异:“不是你包的?难不成是谢……” 余下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忽见长廊外“飘”过一道修长的人影。

     颜嫣有所察觉,转身,迎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

     颜嫣有着一瞬间的慌张,她可不想再晕一场。

     然而,颜嫣是何等的能屈能伸。

     当起狗腿子来也是分外的得心应手。

     明明上一秒还在嫌弃他这包扎手法不行,下一刻却神色庄严地将那纱布摊开抚平,折叠成巴掌大小,郑重其事地收入锦盒中。

     只差烧柱香给它供起来。

     颜嫣这出戏演得十分投入,未曾发觉,长廊外那人已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走了。

     倒是阿梧,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门外,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激动。

     “小姐,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尊上方才笑了哎!” “笑?” 身为谢砚之的枕边人,颜嫣倒是常见他笑,讥笑,诡笑,冷笑,一笑更比一笑危险。

     颜嫣搓平胳膊上止不住往外冒的鸡皮疙瘩,缓缓吁出一口浊气,直挺挺瘫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行吧,再熬一个月。

     一个月后,天高海阔任她飞。

     阿梧一脸莫名的看着心存戒备如临大敌的颜嫣。

     心道:小姐紧张什么?尊上笑起来不是挺好看的吗? 那一笑虽短如昙花一现,却似新雪初融一般。

     他眼中的寒意与锋芒具化作春水淌过山涧,用温柔二字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 谢砚之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止不住地扬起嘴角。

     回忆与现实中的那张脸交叠重合在一起,不差分毫。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房,提笔,想要勾勒出画中人的眉眼。

     笔尖才触及纸面,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像是有股力量在阻止他回想起有关她的一切。

     记忆再次被清空。

     他神色茫然地看着那幅画。

     笔尖一顿,鬼使神差地画下了柳南歌的脸。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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