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撇清了和相府的关系,才不会让人觉得是沈家有意帮着太子。
季泠本还想安排一些府卫随他一道过去,送他出门时瞧见了在门口等候的祁铭,便也收了心思,有飞龙卫跟着,想来还是可靠的,就牵着人手嘱咐了一句:“自己当心。
”
季泠望着人远去的背影,不觉想起了先帝。
是啊,他像极了先帝,凡事都筹谋得当,不想叫身边人受半分苦。
也难怪先帝在他还未出生时就那般的喜爱他,只可惜当年漠北公主兰若怀孕的不是时候,正逢了先帝病弱,诸王谋权,朝野上下乱成一片。
她还记得先帝病逝那一晚,她同沈相被召进宫,养心殿里除了她二人,还有一个便是才怀孕一月有余的兰若。
先帝牵着她的手,断续的交代着,兰若不想孩子日后在权谋中丧命,此刻也不是回漠北的好时候,就将她悄悄的养在相府,孩子生下来便养在相府,安生过一辈子,等到时局稳定了就找机会送兰若回漠北。
谁承想这一等就再没了结果,兰若死在了生产那一日,留下了尚在襁褓的儿子。
先帝替沈君泽筹谋好了一切,若他愿意他可以富贵平安的在相府过一生,若他想要争权,先帝也留了飞龙卫和遗诏助他。
只是难为了这孩子,虽没有半分不轨的心思,却平白的叫人猜忌。
第十四章
自打沈君泽一回京,朝堂里弹劾三皇子一派的折子便多了起来,皇帝病重,朝中无人主事,能说得上话的便只有几位皇子还有沈相。
乌烟瘴气的朝野,沈相不愿意掺和,告病休假在府中,就由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斗着。
沈君泽披着鹤氅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飞龙卫递上来的消息,看了半晌他起身在书案前摸出一块小巧的方令来,玄色的木牌上头雕着盘龙上了金漆贵气的很,木牌的右下方以簪花小楷刻着一个“越”字,是先帝的名讳。
“拿了令牌去找大理寺卿贺大人,将这些个贪污腐败的蛀虫罪证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沈君泽将令牌丢给了祁铭,想了想还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抓人的时候你陪着贺大人一块儿去,护着他一些,莫叫人伤着他。
”
是夜,祁铭带着一小队飞龙卫上了贺府,将方令同那些证据一道交给了贺玄,“我等奉公子之命,来助贺大人清查朝廷腐败之风。
”
贺玄见来人身穿玄色飞鱼服,手持黑金长刀,心下便大约知晓了来人的身份,见了令牌后更是确定了,他颇为激动的握着令牌,问祁铭:“这是……先帝的飞龙令!敢问你家公子是……”
祁铭欠身一礼,道:“公子无意权谋,只是现下这朝堂三皇子一派独大,贪污弄权,公子不愿大梁江山毁与此等蛀虫之手,这才贸然来请贺公出手。
”
贺玄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又恰好是大理寺卿,由他来肃清那些贪腐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