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传朕的旨意,照顾殷统领的下人统统杖责三十!看他们一群奴才还敢不敢对我儿不用心!”
内侍应了一声,匆忙下去传旨。
慕容拔回头,只见殷凌澜正在拨弄自己手中的指套,对方才的旨意似乎毫不在意。
“我儿,朕这样处置,你可觉得妥当?”慕容拔眼中皆是慈爱。
殷凌澜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义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儿臣没有意见。
”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似倦了一般微微闭上双目。
慕容拔看着他如此随性,眼中掠过放心:“朕自然知道我儿是最听义父的话的。
不过……”
他似在犹豫怎么开口,殷凌澜睁开眼,叹了一声:“义父,是不是朝中又说了儿臣什么话了吗?”
慕容拔这才道:“霍刚这个案子,你做得未免太张扬了点。
如今朝臣们都在逼朕废了你这龙影司……”
殷凌澜唇角勾出一抹讥讽。
原来如此,难怪他方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过是因为朝堂上受了气转而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他歪在椅上,懒洋洋道:“儿臣都听义父的,是杀是剐义父千万不要徇私。
反正儿臣也倦了,天天东奔西跑的,也不见有人说儿臣一个好字。
”
慕容拔一听,连忙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跟朕说话的?朕知道你做的事都是为了朕的江山,为了朕铲除乱党,可是你的行事不要这么张扬。
”
殷凌澜未听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丢在慕容拔眼前:“皇上好好看看吧,这可是从霍刚书房中搜出的物证,一封前朝御笔书信,里面可写着当初的皇帝怎么对他信任有加,还有这是霍刚平日的札记,里面可是写着他感叹如今的皇上昏庸不如前朝……”
慕容拔看到书信上熟悉得令他发慌的字迹,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这个霍刚!枉朕对他那么信任,居然还是……还是忠于前朝!……”
他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在殿中来回地踱步。
殷凌澜慢吞吞收起证物:“义父息怒,像这种乱臣贼子,剁碎了喂狗都不足为惜。
儿臣也是尊了义父的之命,至于那些讨厌儿臣的臣子……”
慕容拔余怒未消:“你放心,那些臣子都是与霍刚有故交的。
看来这霍刚居心不小啊,背着朕结党营私,连死了都有人为他出头!”
他回头冷声道:“传朕的旨意,参殷统领的几个臣子,一率贬三级,上请罪表!不然就视同谋逆!”
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领了命匆匆又奔出崇德宫。
殷凌澜看着内侍们纷纷退出,这才把眸光落在殿中气得不轻的慕容拔,薄唇微勾,掠过冷笑:他老了。
而且越老越怕死,越老越害怕前尘往事来找他算账。
殷凌澜从桌上端了一杯茶,递给慕容拔道:“义父,消消气。
”
慕容拔接过,刚要喝,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