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啰,为预防被困,确实留下一条秘密通道,但这条通道不与任何别的通道相连。
也就是说,我能把您的雪伊从洛丽丝小姐身边偷出来一会儿,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既把她带到您的卧室,中途又不让人发现。
”
“那就带到别处。
”
“带到哪里呢?到处都不安全。
”
“安全之地是有的,”提利昂咧嘴而笑,“就这儿。
我想,该让你那硬石头床派用场了。
”
太监张大嘴巴,紧接着咯咯笑出声来。
“洛丽丝怀了孩子,近来容易疲劳,我猜月亮升起之时她多半就睡着了。
”
提利昂跳下椅子。
“那么,就定在月亮升起之时。
你给我准备一些葡萄酒,以及两个干净杯子。
”
瓦里斯鞠了一躬,“如您所愿。
”
这天余下的时光好比虫子在蜜糖里爬行一样缓慢。
提利昂登上城堡图书馆,试图拿贝德加所著《洛伊拿战争史》来分心,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大象的战迹,心中所想全是雪伊的笑容。
到得下午,他放下书本,命人准备洗澡水。
他拼命擦洗,直到水温变凉,才让波德替他刮胡子。
胡须是一团乱麻,黄色、白色和黑色的毛发乱七八糟地纠缠,非常难看,好处在于能隐藏面容。
当提利昂洗得白白净净,并尽可能地理好胡子后,又翻遍衣柜,选出一条绯红绸缎紧身马裤,正是兰尼斯特家族的颜色,以及他最好的上衣,厚实的黑天鹅绒镶狮头纽扣。
若非父亲趁他躺在床上濒临死亡时偷走了金手项链,他还会戴上它。
待穿戴完毕,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七层地狱啊,白痴侏儒,头脑和鼻子一样都丢了吗?你这身打扮,任何人看了都会奇怪,有这么穿着礼服见太监的道理?于是提利昂只好一边诅咒,一边脱衣换装,这次选的比较朴素:黑羊毛马裤,白色旧外衣,外加一件褪色的棕皮革背心。
这没关系,他一边等待月亮升起,一边告诉自己,这没关系。
不管穿什么,你终究是个侏儒,永远也不能成为高大骑士,永远都不可能有长腿、腹肌和宽阔雄伟的肩膀。
月亮终于出现在城头上方,他忙告诉波德瑞克·派恩,自己要去拜访瓦里斯。
“会待很久吗,大人?”男孩问。
“噢,希望如此。
”
红堡里如此拥挤,提利昂的出行不可能掩人耳目。
巴隆·史文爵士在大门站岗,守吊桥的则是洛拉斯·提利尔爵士。
他停下来跟他俩分别寒暄了几句。
百花骑士从前总穿得五彩缤纷,现今看他一身白衣倒有些奇怪。
“你多大了,洛拉斯爵士?”提利昂问他。
“十七岁,大人。
”
才十七岁啊,长得又如此俊俏,他已经成为传奇人物,七大王国里一半的女孩想上他的床,所有的男孩都想成为他。
“请原谅我的冒昧,爵士先生——你为什么十七岁就选择加入御林铁卫呢?”
“龙骑士伊蒙王子就是十七岁那年立誓加入的,”洛拉斯爵士说,“而您哥哥詹姆参加时就更年轻了。
”
“我知道他们的理由。
你呢?你是为什么?为了跟咱们的模范骑士马林·特兰和柏洛斯·布劳恩并肩作战吗?”他冲男孩嘲弄地一笑。
“为守护国王,你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土地和头衔,放弃了结婚生子的希望……”
“提利尔家族会通过我的哥哥们延续,”洛拉斯爵士说,“第三子没必要繁衍后嗣。
”
“的确没必要,但多数人会乐意享受其中的愉悦。
比方说,爱情,爵士先生?”
“太阳落山以后,蜡烛无法代替。
”
“这是歌词吗?”提利昂抬头微笑,“是的,你才十七岁,我现在明白了。
”
洛拉斯爵士一紧,“您嘲笑我?”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孩。
“不,若有冒犯,请多原谅。
喏,我是说,我也是爱过的人,也有过一首歌。
”我爱上一位美如夏日的姑娘,阳光照在她的秀发。
他向洛拉斯爵士道晚安,继续赶路。
一群士兵在兽舍附近斗狗,提利昂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
小狗扯掉了大狗半边脸,他评论说失败者就像桑铎·克里冈,为此赢得了几声粗犷的欢笑喝彩。
接着,他继续向北墙走,期望自己业已解除了士兵们可能的怀疑。
他走下通往太监简陋居所的短楼梯,正要敲门时,门自动开了。
“瓦里斯?”提利昂溜进去,“是你?”一支蜡烛发出昏暗的光,空气中有茉莉花的香味。
“大人。
”一个女人溜进亮光下,她肥胖丰满,圆圆的脸如粉红的月亮,有一头浓密的黑卷发。
提利昂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