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中掺杂进一丝诡异的温热感,一丝仿佛正在融入大地深处厚重岩层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存在感”!
那诡骨的搏动,每一次的收缩,都引发一种奇异的震荡。
这震荡极其微弱,如同蜻蜓点水,却在冰冷的死水中泛起无形的涟漪。
每一次搏动,胸口那被强行嵌入、被塑造成岩石壁垒的创口内,都传来无法形容的感受——像是冰冷的石头在碾磨他破碎的内脏,又像是沉重的岩石正一点点成为承载这具残骸的支架。
痛苦与那诡秘搏动带来的奇特存在感交织、融合,构成了叶光此刻唯一清晰的感官锚点。
嗡……
就在这沉重石心的第二十七次搏动后(在他浑浊的意识里,已模糊计数),一丝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画面,竟从他一片空茫的识海中浮现、炸开!
并非记忆回溯。
更像是一种……濒死的感官被诡骨异变极致刺激后,强行穿透时空的混乱投射?
还是那搏动的石头之心,在啃噬地脉精魄时……无意间捕捉到的一段残破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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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被猛地撕裂!
视野急速上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抛出冰冷的潭水!
刺眼的天光猛地灌入瞳孔!痛得叶光几乎想要闭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眼睛”!
但景象依旧强行烙印在混沌的意识屏幕上——
那是…叶家的演武场!
冰冷的青石板,熟悉的石桩,还有…
冰冷的青石板上,大滩半凝固的血泊!
视角扭曲翻转着,映出了一张脸——一张他至死无法忘记的、挂着虚伪笑容的俊朗面容!张云帆!
他听到了声音,嘈杂的人声、恶毒的议论如同带着血腥气的针,从四面八方刺来!那些看台上的叶家子弟们……一张张曾经恭敬、艳羡的脸,此刻扭曲成了他从未见过的陌生模样,满是唾弃、鄙夷、幸灾乐祸……
然后视角旋转,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父亲!叶正雄!
站在人群最前方,高大威严的家主身躯绷得笔直。
那张沉痛的脸上,眼角……似乎有些许波动?
不对!
叶光那被剧痛碾碎、被诡骨搏动强行聚合的零碎意识,如同被一道血色惊雷狠狠劈开!
沉痛之下!在那张威严沉郁面孔的深处!在父亲垂下的眼睑和紧抿的唇角最不经意的弧度里!他看到了一丝……无法形容的情绪!
那不是不舍!
不是悲悯!
而是……一种竭力隐藏却依旧透出的……如释重负?!
一种沉重的“麻烦”终于被解决后的…解脱感?!
这个微小的发现,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比剜骨的利刃更狠、更快、更彻底地捅穿了他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捅穿了他仅存的、哪怕已碎成齑粉的……对“叶家”这个姓氏所抱有的最后一丝……眷恋?
噗——!
深潭底部,被巨石压迫的叶光猛地喷出一口浑浊的、带着腥臭岩粉的血水混合物!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沙哑、漏风、被岩石和血沫堵住的野兽般的低沉嘶鸣!那不是痛呼,是恨!是最深沉绝望里燃烧起来的滔天业火!
“叶……正……雄!!!”
无声的血誓,在冰冷的深潭、在剧痛的胸口、在搏动的石核深处,疯狂燃烧!
他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了!
不是叶家容不下他!
不是张云帆太强!
是他!
是他这该死的、不该属于叶家这个“浅水洼”的至尊骨!是他带来的这份超出寻常的“耀眼天赋”!本身就是原罪!是某些人眼中无法承受的负担!
父亲!那个赋予他生命、平日里威严沉肃的男人!那张沉痛的脸!那丝竭力压制却依旧泄露的“解脱”——才是对他这个“麻烦儿子”最致命的判决书!
剜骨弃渊,根本就是一场早就心照不宣的交易!一场清除“不确定异数”的精妙棋局!那个平日里和自己勾肩搭背、亲如手足的义弟张云帆,不过是棋局中最锋锐、也最听话的那把刀!
叶家!
这个冠冕堂皇的姓氏!这片他叶光生于此、长于此的土地!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座巨大冰冷的祭坛!而他叶光,生来就注定是被放上祭台的祭品!他的至尊骨,就是最好的祭品!
只是祭坛上的仪式,需要一个借口。
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偷窃家族的灵骨?他引狼入室?多么完美的罪状!
“呵……”一声极其古怪的、混合着血沫破裂声的模糊笑意,在死寂深潭中散开。
冰冷,癫狂,带着无法言喻的恶毒与嘲弄。
恨!凝如实质的、可以冻结九渊黄泉的浓烈恨意!终于在这一刻,超越了被剜骨时撕心裂肺的痛楚,成为了这具悬挂在漆黑巨石之下的残躯里,支撑一切存在的唯一支点!像一把冰冷漆黑的匕首,插进了那颗正在搏动的石头心脏!恨意就是驱动它的引擎!
被巨石碾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一下幅度超过被禁锢的限制!肋骨边缘新生诡骨的边缘再次被压迫崩裂,渗出微小的碎石粉尘,带来更深的痛楚!但叶光毫不在意!
嗡!!
依附在他胸口的、那层刚刚凝固、带着石皮纹理的“骨膜”,在感受到这股极致纯粹、近乎点燃的滔天恨意时,猛地发出比之前吞噬地脉精气时更为强烈的幽光!幽暗的核心骤然收缩、凝聚,竟在他意识强烈愤恨的驱动下……爆发出一股微弱的、却清晰无比的……吸力!
这股吸力不再像之前那般只是被动地、本能地接触潭水吸取微薄寒源,而是仿佛拥有了一丝微弱的指向!
嗤嗤!
冰冷的潭水被他胸口那层搏动着幽光、微微震颤的骨膜强行牵引!凝聚成一道极其细微、近乎无形的细流,朝着他胸前的创口位置涌来!水流冲过断裂的胸骨裂隙,撞击在搏动的石核与新生诡骨之上!
一部分水流被那层膜壁贪婪地吸收、转化,如同涓滴流入滚烫的沙地。
每一次吸收,都带来丝丝缕缕难以察觉的死意本源,成为诡骨搏动的基础养料。
而另一部分更大量的水流,则顺着创口边缘流淌而过,冲刷过被撕裂的内膜,带来刺骨的寒冷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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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光毫不动摇!
恨意支撑着他混乱的意志,强行凝聚了一丝近乎“内视”的模糊感觉!他将那焚烧灵魂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