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你了。
”
一枝梅这厮来得委实是时候。
他一出现,我就倒吸了口凉气。
眼前这条蛇,浑身坑坑洼洼大大小小十数个肿包,若不是本仙姑与他认识在先还以为他这患了什么难言之症。
而他头顶那朵小红花,此时也像给七月的雷电雨无情地劈过,皱巴巴地挂在头顶,约摸得滋养个一二百年的,才挺拔得起来。
便是那日给二位帝君围着打,一枝梅也未曾这么狼狈过。
我望着憔悴的一枝梅,大惊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寒儿呢?”
一枝梅道:“我在路上跌了个跤,爬起来就是这副样子。
寒儿?寒儿他给你师兄扣着,说是不扣着,姑姑极有可能就玩野了不回去了。
”
说到“师兄”二字,一枝梅面色狰狞,咬牙切齿。
一枝梅爱记仇,如今看来,仇家又多了一号。
我前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以一枝梅的脾气,本仙姑不消失个一二百年的,决计不可能巴巴地找来,更不可能听从谁的指示,除非以暴力将他治服贴了再说。
定然是我迟迟未归终于给师兄发现了,接着师兄必定命令一枝梅将我寻回,一枝梅必定是不鸟的,于是两方大打出手,以一枝梅惨败告终。
只是师兄的法力,何时这么高了?一枝梅虽借助玑罡剑内的上古蛇神给我收复,法力修为未曾改变,连二位帝君合力不能办到的事,师兄却办到了?
不过我只将这件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很快抛却脑后。
实情如何,大不了回去寻师兄明着切磋暗里偷袭证实一番。
我相信以一枝梅不吃亏的性子,一定乐意配合本仙姑的。
我最后再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四周,说不出的失落。
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我跳上一枝梅后背,一枝梅空中一个盘旋,呼啸往林外飞去。
然而,电光火石一瞬,我突然拿定了主意,对一枝梅说,掉头,回阁楼一趟。
阁楼情况仍是我离开时的样子,丝竹与欢笑声在绰约美景之中,真正的销魂乡。
我与一枝梅偷偷摸摸,除了衡清那处,挨个儿摸过去,第一座阁楼,里头呆着的是一位身着墨袍面容白净的仙君,他正襟危坐在座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口里念念有词。
座下三位美人儿,一个弹琴,一个和箫,第三个却打着拍子吟着诗赋,声音曼妙动听。
也不知女子吟了哪一句对了白净仙君的味,白净仙君隔那么段时间,就偷偷斜乜那么一眼。
第二处阁楼,坐的却是一位身配大刀颇威武的仙君。
楼里也有几名女子,这位威武仙君和第一处的不一样,他不看书,而是十分豪爽地喝酒,旁边女子坐得近些,他便粗声粗气喝止道:“这位仙子,请离我坐远些。
”倒是对下方舞着剑的窈窕女子十分赞赏,舞至高潮处,便击节叫好。
只剩第三处阁楼……
我摒声敛气,自那袅曼窗纱间揭开一角,一对眼就见五六名女子围簇着的白衣男子,他单手支颐,似在闭目养神,半睡未睡,身旁绕着一堆莺莺燕燕,他神情木然。
我再看半晌,依旧如此。
一枝梅疑惑问我:“姑姑这是……”我问道:“是否觉得有些古怪?”一枝梅瞪大眼珠子打量了好几眼,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