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眉:“雄英,有什么话起来说。
”
朱雄英却摇了摇头,声音沉稳而清晰:“皇爷爷,皇奶奶,父王,母妃。
孙儿(儿臣)有一事相求,此事关系到东宫的安宁,关系到皇家血脉的纯净,更关系到大明的法度。
请皇爷爷与父王,移步孙儿的书房。
”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让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沉声道:“好。
咱倒要看看,是什么事,值得你行此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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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风暴
朱雄英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他没有多言,只是将那只黑漆木箱打开,将四卷案牍,整齐地摆放在朱元璋与朱标面前。
“这是……”朱标疑惑地拿起第一卷《潜龙之殇》。
随着卷宗一页页被翻开,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起初,朱标的脸上是震惊,继而是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片煞白。
他握着供词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那些熟悉的宫人名字,那些看似寻常的病痛记录,在确凿的证据下,串联成一个让他如坠冰窟的阴谋。
原来,自己长子的孱弱,长子的险死还生,竟是身边人日复一日的恶毒诅咒。
而另一边,朱元璋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他看的是《构陷忠良》与《外戚之祸》。
当他看到吕氏那封“除去病虎女”的亲笔信,看到吕家与江南士族勾连的账目时,一股滔天的杀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砰!”
他一掌拍在桌上,坚硬的梨花木桌面,竟被他拍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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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吕氏!好一个吕本!咱把儿子、孙子交给她,她就是这么回报咱的!毒害咱的嫡长孙,谋害咱的儿媳,勾结外臣,意图乱政!她这是要挖咱朱家的根啊!”
朱元璋的怒吼,让整个书房都在嗡嗡作响。
他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
朱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羞愧,愤怒,还有一丝对枕边人深藏不露的恐惧,将他彻底击垮了。
他一直以为吕氏只是骄纵善妒,却从未想过,在那副温顺的面孔下,竟藏着如此蛇蝎之心。
他为自己的愚钝和失察,感到无地自容。
朱雄英静静地跪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知道,父亲心中最后那点对吕氏的夫妻情分,已经在这些血淋淋的真相面前,被彻底碾碎。
“雄英,”朱元璋转向自己的孙子,眼神中的怒火逐渐化为一种冰冷的决断,“此事,你待如何?”
“孙儿不敢擅专。
”朱雄英叩首道,“但此事,始于东宫家事,亦是国之大案。
儿媳谋害婆母(太子妃为正妻,地位等同于母),侧妃毒害嫡子,已是人伦丧尽。
孙儿以为,此事当由皇奶奶在坤宁宫主理,以正家风。
皇爷爷旁听,以明国法。
如此,既全了皇家颜面,也彰显了天理昭彰。
”
这个提议,恰到好处。
将审判地点设在坤宁宫,由马皇后主持,是将其定性为“家法处置”,避免了将皇室丑闻彻底公开化。
但由朱元璋旁听,又赋予了这场审判不容置疑的最高权威。
朱元璋深深地看了朱雄英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个孙儿,不仅有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