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银百两,委以重任。
四曰农桑:能辨识百草,防治虫害;能嫁接果木,培育良种;能改良水肥,令土地增产者,请携成果而来,本司将划拨百亩良田,供其施展。
凡入选者,皆授“格物司博士”之职,食朝廷俸禄,享官员待遇。
有重大贡献者,封妻荫子,名垂青史,亦非虚言!
——皇太孙朱雄英谕
此令一出,应天府舆论哗然。
国子监的监生们,视之为奇耻大辱,在酒楼里高谈阔论,将此举斥为“太孙顽劣,与优伶匠户为伍,实乃皇家之不幸”。
他们编出“博士博士,不通四书”的段子,引为笑谈。
朝中的言官御史们,则冷眼旁观。
他们上次在朝会上吃了瘪,学乖了。
他们不正面反对,而是等着看笑话。
在他们看来,一群泥腿子、粗鄙工匠,聚在一起能搞出什么名堂?不过是皇太孙一场耗费钱粮的儿戏罢了。
然而,在那些被士大夫阶层所鄙夷的角落里,这道招贤令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招贤令贴出的第三日,格物司那简陋的衙门外,便陆陆续续聚集了上百名前来应征之人。
他们衣着各异,神态不一,有背着工具箱的木匠,有满身油污的铁匠,有挑着奇怪瓜果的农人,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看似疯癫的方士。
朱雄英亲自坐镇,与张衡、宋应星一同主持这场别开生面的“面试”。
第一个上前的,是个须发花白、身穿破旧道袍的老者。
他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竹片和算筹组成的古怪圆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贫道墨玄机,见过太孙殿下。
”老道稽首为礼,神态却颇为倨傲,“听闻殿下招揽天下算学之士,贫道不才,愿以这‘河图洛书推演盘’,与司正大人切磋一二。
”
张衡上前,与他对谈。
从基础的勾股定理,到复杂的天元术,再到历法推算。
张衡越问越心惊,这老道看似疯癫,但其心算之速、解题之巧,远超自己。
尤其是他那套理论,将易经八卦与代数几何混为一谈,看似胡言乱语,偏偏又能推导出正确的结果。
朱雄英在一旁听着,忽然出题道:“若要修一条自京师至北平的千里驰道,需征发民夫十万,工期三年。
沿途山川、河流、驿站补给点无数。
请先生用最短的时间,为我规划出一条耗费最少、效率最高的方案。
”
墨玄机抚须一笑,拨动他的推演盘,口中念念有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用笔在沙盘上画出了一条详尽的路线图,并列出了每个阶段所需的人力、物料、时间节点,其精确程度,让一旁工部的官员都为之咋舌。
“墨先生,算学所‘首席博士’之位,非你莫属!”朱雄英当即拍板。
第二个上前的,是个身材魁梧、面容黝黑、只有一只手臂的壮汉。
他身后拖着一门锈迹斑斑的佛郎机小炮。
“草民铁臂,原是神机营的铸炮匠。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股怨气,“因质疑军器局的铸炮之法,说炮管之铁,须经千锤百炼,而非一体浇筑,否则易生砂眼,有炸膛之险,被斥为妖言惑众,赶了出来。
”
宋应星上前查验那门小炮,发现其构造与大明制式火炮大相径庭。
炮身更短,但炮壁极厚,且炮膛内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