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坊里最好的大夫重新瞧,到今早,已经好得差不多,连硬痂也快看不见了。
”
云英听得心惊肉跳,小儿身上有三灾六病都是常事,可身为母亲,没陪在身边,从旁人口中听到一点小事,哪怕只是咳了一声,都会担忧不已。
“多谢殷大娘,多谢她愿意接连去寻大夫瞧,还有中郎将,愿意去看望阿猊——奴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她说着,便冲他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再没有半点方才的含羞带怯、欲语还羞。
她从袖口中拿出银锞子,想捧给他做谢礼。
靳昭松了口气,同时亦有一丝失落。
他侧过身,飞快地推了一把她伸过来的手,示意她拿回去。
“我和殷大娘都奉太子殿下之命照料阿猊,本都是分内之事,不必这些,你自留着吧。
”
云英看他一眼,并不坚持,仍就银锞子收回。
她算略有积蓄,零零散散,大约二三百两,放在贫寒人家,够一家三口过上十年了,可是她心里一直盘算着,往后等这乳娘的差事做完,总要带着阿猊讨生活,孤儿寡母,必得留足了银两傍身才好。
况且,她有心以靳昭为靠山,若是要靠银钱来维系,反而不好。
他那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瞧得上她这点屈指可数的家当?
“那……奴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中郎将的好意。
”
说完,她又是一礼,没再纠缠,转身退回宜阳殿,留下靳昭一个人站在石阶上。
而在他们身后的少阳殿西北角,萧元琮面无表情地将槛窗轻轻阖上。
外头热浪滚滚,室内却因放了冰鉴而阴凉无比。
方才的情形,他都看到了。
虽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可是你来我往的揪扯却一清二楚。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炉中喷吐而出的袅袅香烟,眼神愈发沉郁。
片刻后,有人求见。
是去而复返的靳昭。
他捧着才从云英那里拿到的锦包,恭恭敬敬陈在萧元琮的面前,说:“殿下,臣方才偶遇宜阳殿的穆娘子,她方才托臣将此捎带给她的小郎君阿猊,并称是殿下亲口允准的。
臣不敢疏忽,特来请殿下示下。
”
他一向忠心耿耿,凡事都不会擅自做主,今日也一样。
萧元琮压在眼底的冷意悄悄散了两分。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靳昭答:“是穆娘子为阿猊小郎君做的贴身衣物。
”
萧元琮点头,垂眼看着那锦包,并没有要打开查看的意思。
“母子分离,做些衣物以解思念也是人之常情。
孤的确答应过她,可由你替她带些东西给她的孩子,这一次,便劳烦你了。
过一阵子,孤自会许她亲自出宫一趟,看看孩子。
”
靳昭抱拳:“不敢,既是殿下吩咐,臣定会亲手交给小郎君。
”
说罢,又是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