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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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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和近距离格杀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何况,他总也叫过你两声阿姊,慢慢地时间久了……” 江见月觉得这样的劝慰苍白又无意义,一时没再说话,只用力抓着夷安的手。

     夷安摇了摇头,反手握上她手背,“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前头能提出让你和亲,后头能让你去以纯山脚下巡视白熊踪迹,若是留着他,难不成等他继续祸害你,还是等哪一天他上位或是讨好上位的另一位,再出个馊主意,送你,送我,送其他姊妹结亲联姻?” 一阵风过,庭院中枝头黄叶纷纷飘落。

     “我不是因他感伤。

    ”夷安拿下肩头落叶,捻在手指正反看过,“这上林苑中植被到底少人看顾培育,才入秋便落叶纷纷。

    比不了养在你我长安城府邸中的花树草木,纵是一样的品种,得人打理,眼下还繁茂得很。

    ” 她顿了顿,叹道,“我只是有些不忍虎圈观中的那些驯兽奴,如今陈唐两处将哑药一事按下,那么所有的罪责都将归咎到驯兽奴身上。

    虽那缘故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但总是他们的过错,事关两个皇子生死,他们有几个脑袋赔的!” “这个世道,贱弱者哀哀,无人帮衬……”夷安松开指尖枯叶,由它衰败落地,四下飘零,“罢了,你我于高位者眼中,又何曾不是蝼蚁。

    人不为己!” 江见月将那片被夷安扔下的叶子捡起来,存在她案上书页中,合卷道,“有救他们命的法子。

    陈唐两人皆不是工于心计、内心强大者。

    得此番变故联想自己喂药一事多来会认为是报应所致。

    故而,丧子的唐氏,会想要积阴德让儿子少受阴间业报;而雍王尚存一口气,陈氏便更会日夜拜佛念经,少伤阴鸷。

    你稍稍将话借你阿翁口放出去,道是为生者祈寿,为亡者积福,当减轻驯兽奴的罪责。

    莫说那二人会有意见,她俩当抢着给他们求情减刑呢!” 夷安本欲灌下半盏凉茶醒脑,提醒自己如此时刻少生怜悯,不想闻江见月这番话,一时间忍不住笑了笑,又爱又恨道,“你这脑子到底是如何长的,这般灵光!” 公主笑笑正欲说话,西膳房的门在此时打开了,愈发浓重的药味随风扑面而来。

     “怎么方家小郎君给你侍药?太医……”夷安掩袖避开药味,见方贻不免诧异,须臾倒也回过神来。

     雍王和天子处都出了这样大的事,太医署的太医令们都去侍奉了。

    然转念一想还是不对,齐若明乃养生一科,如此调去御前自然说得过去。

    而方桐是筋骨一科,医治雍王自是对症。

    但他资历不够,如此头一波九位筋骨圣手中,并没有他,他尚在待命中,完全是可以来看顾公主的。

     夷安便道,“这再不济,总比孩子强吧!吃药治病的事,你也放心让这么丁点的孩子来!” “齐若明开好的方子,定好的时辰火候,照方抓药罢了,正好让我看看是否把字都认全了。

    ”江见月朝方贻眨了眨眼,从他手中接过药,一瞬间摒气闭眼,碗盏顿在手中难以咽下。

     “殿下快用吧,用完便吃这山楂蜜饯。

    ”方贻跽坐在下首,将托盘中的一碟秘制果子端来,转首对着夷安恭敬道,“我阿母又有些不好了,殿□□恤阿翁,方让他留在宿地陪着阿母的。

    又说便是阿母安样,亦让他留下休憩,养足精神以待诊治雍王。

    实乃殿下手足情深,阿翁不敢不从。

    ” 夷安闻前头话语还好,听到“手足情深”四字,只将目光挪了挪,敛气平息地点了点头。

    又见公主眉梢染色,一口气用完了药。

    这会捻了两颗蜜饯过嘴,宝贝似得催方贻赶紧收好。

     那是八月二十离开长安时,苏彦让人新制的,原是给她当零嘴的,结果数日前染了风寒,拿来佐药了。

     苏彦那会也催她用药,“小时候还不嫌苦,越长大越难谁伺候。

    ”一边说一边连果子带药汤混在一起喂她。

     她昂着头道,“您不带这东西来打猎,我左右还不生病呢!” 苏彦将汤匙丢在碗里,却又挑眉拾起,纡尊降贵继续喂她。

    他就是盼着小姑娘有这般娇蛮模样。

     前后数日间,上林苑从一片融融欢喜天变成愁云惨淡万里凝。

     然而,于这新王朝的少年公主,她眼中看见的依旧是绵绵喜事。

     她温和嘱咐小男孩,道是这处由旁人收拾,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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