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真好啊。
靖和元年的深秋。
我干了一件蠢事。
在家里不小心扭伤了手,没有办法一个人洗澡,那一段时间,京郊的安和塔动工,邓瑛被请去参看主梁的结构,有的时候会住在京郊的工棚里。
我怕我一告诉他,他就得每天来回,所以就自己忍着折腾了一段时间,谁知折腾到最后,折腾出了大问题,连弯一下都疼得不行。
宋云轻知道后,去工地上把邓瑛逮了回来,进门前还一直在数落他。
&ldquo先生,我以为你知道呢,感情你不知道啊。
&rdquo
邓瑛的声音很轻:&ldquo我这两日没有回家。
&rdquo
宋云轻道:&ldquo我还说呢,她之前那般想去杭州寻话本子,怎么就突然把那事儿托给了我,今儿我过来看,她那手挂着,跟没了骨头似的,你跟城外头搬砖辛苦,也不能不管她啊。
&rdquo
&ldquo搬砖&rdquo这个词是我教给宋云轻的,她用在邓瑛身上,还挺有意思的。
然而当时的我,根本顾不上去想别的,因为我立马就要面临我人生中最大型的社死现场。
宋云轻一边推门一边唤我:&ldquo杨婉,在哪儿呢。
&rdquo
在哪儿。
我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而且&hellip&hellip
好不容易把衣服脱干净了。
宋云轻看我没在房中,倒也没有往屏风后面来,叉着腰气恼道:&ldquo杨婉也真是的,扭了手还敢出去。
这个时候,多半又去清波馆了。
&rdquo
她说着转过头道:&ldquo先生,我回去找找她,您呐,还是上点心。
&rdquo
邓瑛忙应她道:&ldquo是,我知道了。
&rdquo
宋云轻点着头走了。
我坐在浴桶里,眼睁睁地看着邓瑛脱下自己的外袍挂在手臂上,往屏风后走来。
我单手扒着浴桶的边沿,小声&ldquo欸&rdquo了一声。
邓瑛一惊,随即看到了浴桶里的我。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
我忙打断他,&ldquo你干嘛回来。
&rdquo
邓瑛看着我垂在浴桶里的手臂,试图开口。
然而还是只说了一个&ldquo你&rdquo字就又被我打断了。
&ldquo我准备洗澡。
&rdquo
邓瑛看着干净的浴桶道:&ldquo那水&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刚把衣裳脱了,你和宋云轻就进来了,我能怎么办,只好先躲桶里,水还没来得及灌呢,欸,你别看了!&rdquo
我有些急了,邓瑛却垂头温和地笑了一声。
挽起自己的衣袖,用手轻轻抬起我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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