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仿佛地狱来的修罗使者一样的男人,他手中的长剑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或许是今生遇见他只见到他的狂傲骄矜,却淡忘了他杀起人来其实是那么地——决绝利落。
姜毓想起了前头那几个早逝的王妃,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一样……
祁衡的神色阴沉地可怕,他当然看到了姜毓面上藏也藏不住的惊吓。
一个平常的小女子,哪个见了这样的场面不害怕,多少人为此而对他视如虎狼退避三舍。
眼前的这个丫头,估计再不敢摆脸色给他看了。
祁衡随手将长剑往地上一扔,金石落地,冰冷刺耳的“哐啷”一声,姜毓的身子猛地一颤,险些站立不稳。
“回去。
”祁衡睨了姜毓一眼,背过身朝屋内而去。
……
姜毓是浮着脚步走回自己的院子的,翠袖跟在她身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毕竟少了一份前世的经历,翠袖还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
“王妃……”翠盈老早就候在门口,小跑上来扶着姜毓进屋,眼睛还是红红的,像是又哭过的样子。
翠袖跟着进门,叫在门槛上绊了一个踉跄,险些摔进屋里。
“你……你们都怎么了?”翠盈瞧着架势不对劲,一双大眼睛惊慌在姜毓的脸上看看,又在翠袖的脸上看看。
翠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回过神来,道:“翠盈,你快去给王妃沏一盏热茶来”
“嗯……”翠盈连连点头,忙去沏茶。
热茶捧到姜毓的手心里,姜毓也渐渐缓过了劲儿来,翠盈在旁边试探着问道:“王爷可是说了什么?是不是王爷为难王妃了?”
“王爷没有为难我,到底是刘嬷嬷有错在先,那人拿住了把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
姜毓原本准备了一套的说辞打算慢慢劝祁衡的,没想到中间却出了这样的岔子,一大半的话被堵住了没法儿往外说,祁衡也压根儿准信说放还是不放。
只是有一点,回来的路上姜毓就叮嘱翠袖了,今儿青梧轩里看到的事情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说。
祁衡把人吊起来动私行还出了人命,要是让人拿住了把柄参祁衡一本,估计整个禄王府得跟着一起倒霉。
“去准备一些胭脂水粉,倒时候刘嬷嬷出来以后,让她自己去送给那个被打的丫鬟做赔礼。
”
庄慧娘那里她不便再有所表示,她身为衣服主母能纡尊降贵往她那里服一次软已经是天大的极限,底下人惹出来的龃龉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把两个主子摘出来她和庄慧娘将来在府中才好相见。
“是。
”
姜毓觉得头有些疼,还是没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离晚膳还有些时候,扶我去榻上躺一会儿。
”
……
夜幕四合,入了秋的天黑得总是特别快,姜毓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到了点灯时分才从榻上起来略略休整了仪容,传了小厮进来问话,知道祁衡半个时辰前去了书房,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连晚膳都没有传,反正就是没有半点要放刘嬷嬷回来的意思。
祁衡这忙碌的样子,大概是没有时间腾出手去发落刘嬷嬷的,但就怕一个万一。
而且一般地牢也就罢了,水牢那种地方,泡上一天人大概也和海参一样泡发了,刘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