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姐姐执掌府中中馈多年,素来最得王爷心,想来也最是周全。
”
聂姨娘的指尖绕着手里的纱绢,轻笑无意间就是一句挑拨离间之语。
她面容生得不如庄姨娘妩媚,可浓妆艳抹之下也别是一种美艳风情。
庄姨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淡淡道:“妾这些年不过都是按王爷定的规矩来罢了,为王爷做事自然要尽心尽力。
”
聂姨娘贴着庄姨娘的话就跟上,道:“庄姐姐说的是,为王爷做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
眼下王妃入了门,庄姐姐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今后只专心伺候王爷王妃就是。
”
“妾又何尝不想,只是身在王府,一切还是要听王爷的吩咐。
”
庄姨娘抬头看着姜毓,这一句便是讲给姜毓听的。
没有祁衡的吩咐,谁都收不走她手上的掌家大权。
姜毓何尝听不懂,只是觉得好笑,有些事情她不去想,倒是有人替她一条条想得周到。
但庄姨娘说的不错,她若想掌家的确得听祁衡的,可显然,眼下祁衡对她那阴阳怪气儿的态度,肯搭理她就算给脸了,掌家是别想的。
“王爷是一家之主,自然万事都是王爷做主。
”
姜毓笑得纹丝不露,看不出是听进了还是没听进聂姨娘那两句话。
“这也差不多未时了,外头太阳正好,瞧着就叫人犯困。
倘若没有什么事,诸位就先回去吧。
”
姜毓垂眼端了茶盏,明摆着的端茶送客。
聂姨娘觑了姜毓两眼,又瞥了庄姨娘一眼,眉眼间有些悻悻,跟着站起身来行礼,“妾身告退。
”
风从门外吹进来,带着阳光里的暖意,慵懒醺人。
姜毓进了内室,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刘嬷嬷跟在姜毓的身旁,道:“那两个姨娘看着都不像是省油的灯,姑娘日后得小心,早些问王爷把掌家的权要回来,也好坐稳主母的位置。
”
姜毓坐在妆台前懒懒看着翠袖翠盈帮她卸下头上的钗环,全不以为然,“要掌家的权做什么?这偌大一个王府岂是我说掌就掌的,咱们才来,管好自己的院子才是正经事。
”
这皇家就好比一个烤炉,祁衡就吊在那最热最显眼的地方烤着,永远都是水深火热,他的禄王府也好比龙潭虎穴,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看。
这种情境,有人在前头替她掌家,替她顶着,姜毓觉得挺好。
贸然插手,谁知道接到手里的是只香饽饽,还是烫手山芋。
“王妃说的有理,但咱们也要早作打算,不能放任了那些妾室。
”
“嗯。
”
姜毓有口无心地哼哼了一声,肃国公府素来重礼教,也自然尊嫡妻,不管妾室怎么得欢心,嫡妻都是占了绝对的上风,从老太太到张氏也都是雷霆手段的人。
刘嬷嬷在肃国公府里待了一辈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