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身边不得离开,免得失了礼数。
”
车架到了宫门前,老太太和张氏具是诰命之身,盛装之下是常日不比的威仪,姜毓跟在旁边一身鹅黄色的衣衫,相形之下到显得不甚起眼。
临进宫门之前老太太特意嘱咐了一句,只怕人多事杂姜毓又出什么差错。
眼下她的名声可是经不起再一次波澜的。
“你也别紧张,一会儿你祖母在宫宴的时候定会早早向太皇太后告退,不会在宫里待太久。
”
张氏抓着姜毓的手低声嘱咐,这大半年里最难熬的就是她了,又怕姜毓不叫老太太待见今后前途堪忧,又心疼姜毓名声尽毁被拘禁家中,只怕姜毓忽然有什么想不开的。
日夜忧思之下,瞧着姜毓也愈发像那刚出生的雏鸟,恨不能张开双翅将她护在羽翼下。
姜毓心中知道,拍了拍张氏的手,“母亲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会小心的。
”
长长宫巷,内侍在前头引路,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直来到了福寿宫,向太皇太后行礼问安。
公府嫡女,逢年过年时常随长辈进宫谢恩,姜毓小时候是见过宫里这许多贵人的,进了福寿宫偷偷抬眼,就认出了那里最重要的几个,当首的是太皇太后,华发苍苍,一头青丝银白,却挽地一丝不苟,华贵又庄重。
今上太后早逝,是以稍下首陪坐着,珠钗凤袍富丽堂皇的,就是当今的朱皇后,还有一个贵妃。
姜毓跟着老太太和张氏在殿里行了礼就在一旁坐着,殿中的人不少,俱是带着家中待嫁的女儿。
今上看重孝道,但太皇太后久居深宫,深居浅出不问世事,很少露面。
只今年七十大寿,皇帝为表孝心为太皇太后做寿,这才有了今日的寿宴。
可又听说宣旨的时候特意让每家带上女儿,怕是有要给谁指亲事的意思。
至于是给谁,也不难推算,皇子们都娶了正妃,侧妃的位置有几个还空着,还有就是那些郡王们,也有几个没有成亲的。
只是这场相看,注定是没姜毓什么事的了。
姜毓低着眉眼装乖巧,老太太倒是和太皇太后相谈甚欢。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候,朱皇后要带着女眷告退往千禧池摆的宫宴去,太皇太后推说年纪大了不想走动,只想在福寿宫里和几个老姐妹再说说话。
这句话一出,老太太自然是被留下了,老太太留下,张氏这个媳妇儿也不敢走,只剩下了姜毓一个人跟着其他女眷一起告退去千禧池。
这么一去,就遇见了姜容。
曲水流觞,亭台精致,一座座宴席在屋檐下阴凉的地方摆开,旁边就是千禧池潺潺流水围绕,徐徐清风吹散了夏日炙热。
很想装作没看见,但姜容终究还是在同别人的谈笑晏晏里看到了姜毓,姜毓也抬眸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怔。
姜毓淡淡转开了眼,好似不以为然,可姜容做不到,撇开了身边的人走到了姜毓面前,站着,却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大姐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
姜容开不了口,姜毓可以。
比起今生她站在她跟前心中的起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