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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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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 但是呵!但是,她只是一个不识情滋味,不知该拿自己感情怎么办的女子呀!许多做了不能回头的事,当初都是在不知后果轻重的情况下去做的!想保护自己的心、想粉饰太平、想要让自己的世界正常运转结果,却适得其反,如今,她只觉得悲惨。

     这样的恶劣境况,东方磊也该负一半责任的,他根本完全没有当丈夫的条件,他只当他完成了一件交易,却以为婚姻的形成非关情爱!他也太天真了──与她相同。

     她是天真得期盼他爱她;他则是天真得以为任何事都可以以死板的法律条文来规画行事。

     可能,他与她都是感情的白痴。

    这样去想,或许能让心态稍为平衡一些,但不免感到悲哀。

     与她非亲非故的矶裕司,却不吝惜地给予她种种帮忙与体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为什么东方磊,那个她得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却做不到? 今天已是东方磊前去台湾的第十七天了。

    想他,好想他,这种可以叫做“闺怨”的东西,在婚前的另一名词叫“相思。

    ” 如果感情是归理智管的,那她一定会慎选一名好男人来爱,像矶裕司便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

     但唉 “怎么了?又叹气!我带来的寿司真的令你吃了想哭吗?”矶裕司做了一盘沙拉出来,故作不悦地质问她。

     莲吟笑着瞪他:“你没听说过太好吃也会使人叹息吗?” “那么接下来这一盘沙拉可能会好吃到让你一下子叹息完三年的分量。

    ” “吹牛王。

    ”她嘘他。

     为什么她的爱人不是他呢? 像今日,她没课,矶裕司便告假买了一大堆菜来她这边吃,怕她在人生地不熟的东京会感到寂寞。

    他真是个好人。

    当然,他对她好,樱子早就提醒她,没有一个男人会盲目地对一个女人好,要她保持一点距离,免得让人会错意。

     可是,他与她之间一直维持在好朋友的尺度中。

    莲吟认为不必多虑,他甚至没碰过她的手,也没有奇怪的表情,真要制止他放感情不就显得自己小心眼,自以为是?搞不好人家根本没有追求她的意思。

     还不如真当他只是好友的对待,两人相处时才不会有尴尬。

     矶裕司人很好,比得东方磊益加失色,但她的心却始终挂念著那名拙劣无情的男人。

    这样的思念,她还能承受多久? 矶裕司轻轻地问著:“你在想他?” “是呀。

    ”她的叹息充满无奈,觉得自己已能体会怨妇的精髓。

     “他对你好吗?”他问得认真。

     “‘好’的定义在哪里?”她反问,其实是有心拖延这个令她难堪的答案。

     “疼你、惜你、给你所有世界的快乐。

    ” “你知道,男人一旦娶了妻便会遗忘那些恋爱时的心境,你所说的特点只能在婚前找到。

    ” “你不快乐。

    ”他肯定地给予问题一个答案。

     莲吟很好奇地问他:“已婚的女人若想要有快乐,只能冀望丈夫给予吗?这是日本妇女的思维方向?” 矶裕司点头:“女人是花,男人是水,花离了水使会枯萎。

    ” 这论调可真是大男人极了。

     莲吟不表赞同,更无法接受这种谬论:“这种说词,如同已婚女人便得丧失自身的人格去依附丈夫,以他的成就为成就,以他的喜怒为自己快乐或悲伤的指标。

    这种生活方式大大戕害了女人的自我,怎么反而会被认为是正常的事呢?不管是什么身分,已婚或未婚,都该保有自我的主权,不要让‘爱’来充作藉口完全对丈夫迎合才是。

    你们男人若负担不起女人的嗔怨喜痴,就不要妄想要去主导!让女人吸一些自由空气吧!” “但是,看不开的,往往是女人自己──一如现在忧愁的你。

    ”矶裕司一针戳破了她的罩门。

     莲吟自省了会,轻道:“可能,我只是有些迷惑吧!但不是源自于他的感情,而是,这一团混乱”她真的无从说起,何况他只是一个外人,不宜知道她与东方磊的种种心结。

     “我明白你的苦。

    ”他深深凝视她,又道:“你这位坚持要保有自我快乐的女性,为什么仍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况呢?” “所以西谚有云,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她自嘲。

     矶裕司安慰地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改变话题企图让凝重的气氛在这个空间消弭不见。

     “叹息够了,是否该尝尝我这盘看来色香味俱全,却惨遭冷落的沙拉?我们日本人最忌讳浪费的。

    ” 莲吟笑问:“只是为了避免浪费?而不是在泡沫经济下,必须缩衣节食过日子的缘故?”她早就垢病日本人饮食上的小家子气,什么东西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中看但吃不饱。

    更过分的是贵个半死,即使没有经济上的压力,也会为日本的高物价而惊心不已。

     “我们日本人强调健康养生,只吃七分饱,长寿没烦恼。

    为了你的身材著想,还是别学美国人的暴饮暴食吧!别忘了你是一半日本人,怎么可以嘲笑祖国的风俗习惯?”矶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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