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一月十六日寅时初刻,观星阁顶层的占星室内,司南独自坐在浑天仪旁,手中握着从模具上拓印的云雷纹纸样。
铜符的余热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与记忆中父亲书房的气息重叠。
"司南?"阿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狼首面具下的目光带着罕见的担忧,"墨九说你从昨夜就没离开过占星室。
"
他没有回头,目光落在墙上的星象图上:"七岁那年,"他轻声道,"我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一枚和天枢符一模一样的铜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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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走近,弯刀轻靠在浑天仪基座上:"你提到幼年见过的玉佩,"她想起司南曾说过的幼年记忆,"就是铜符的一部分?"
司南摇头,指尖划过纸样上的云雷纹:"比玉佩更古老,"他回忆起那个暴雨夜,父亲书房的烛火被风吹得明灭不定,"父亲不让我碰,但我记得铜符背面刻着玄武门的地形图,和铜符背面的微雕完全一致。
"
墨九的机关盒突然在桌上展开,投射出司南父亲的画像——那是从观星阁旧卷宗里修复的影像。
司南望着画像中父亲紧攥的玉佩,喉结滚动:"他总说,这是守护星象正道的钥匙,"声音突然低沉,"直到二十年前的冬至夜,他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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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的手指抚过浑天仪的北斗七星模型:"虚报冬至案,"她低声道,"你父亲可能是知情者。
"
司南点头,从怀中取出父亲的玉佩,与纸样叠放在一起:"模具的锻造技法,"他指向玉佩边缘的狼首纹,"和密道里的铸造痕迹相同,都是三族合造的工艺。
"
墨九比出"时间线"手势,机关盒显示出二十年前的历法案时间轴:冬至日测算错误、父亲失踪、钦天监舞弊案底。
司南望着流动的光带,想起【钦天监舞弊案】的卷宗翻查,父亲的名字赫然在二十年前的钦天监名单里。
"他不是同谋,"司南突然说,"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藏着《戊寅元历》的真本,"他想起被烧毁的史馆孤本,"和【戊寅元历】残页对比,父亲一直在记录真实的星象数据。
"
阿夜的耳坠突然震动,墨九的机关盒传来密报:"金吾卫在玄武门发现疑似星象祭祀的痕迹,"她望向司南,"太常寺卿的护卫昨夜遇袭,凶手用的是——"
"——波斯弯刀。
"司南接过话头,想起阿夜的遇袭经历,"和阿夜追踪的神秘人一样,是星象结社的余孽。
"
墨九比出"模具关联"手势,机关盒投射出模具的能量共振曲线:"根据模具分析,冬至夜的星象祭祀需要七枚铜符,"他指向曲线峰值,"而天枢符的能量来源,可能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铜符。
"
司南握紧玉佩,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玉佩,鲜血染红了铜符边缘,"他说'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星象',现在才明白,"他望向浑天仪,"当年的玄武门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