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九章 消失的长桥

首页
需要的是出其不意的惊喜相见,耳边窃窃的甜言蜜语和放纵肉体的抵死缠绵。

    即使这意味着世俗压力和身败名裂的风险,在她看来都是精彩人生的必备之物。

     她要把生活过成戏剧,就必须要有华服美宅装饰舞台。

    自然,也少不了为这一切幻想服务和买单的有钱情人。

    她惦念那种诱惑与被诱惑的感觉,明知自己将来可能又会踏入陷阱,心里却充满了被诱惑的愉悦。

     若是再有一次机会,她也不会再犯傻,做起复杂的美梦,以为单靠一千万救人一把,东山再起的男人就会对她感恩戴德,就会将她从乏味的婚姻中拯救出来。

     而阻拦她新生活计划的,现在看来也就只有那个可怜的、为她身陷囹圄的白明礼了。

     对于苏茜来说,承认自己的平庸,恐怕是世间最难的事了。

    能匹配上她的婚姻或是爱情,注定该是不平凡的。

    她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想清楚了未来几十年的路。

     她重新发动了汽车,开进了夜色里。

     程昊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他看着太湖对岸的点点灯火,皱着眉头,一口一口抽个不停。

     刚刚给费可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证明了费可的确是将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股份转让给他了,协议上就等他签字了。

    1亿?2亿?总之是一个大得惊人的数目。

    从投资回报率上来说,也许费可是他做过的最成功的一笔投资了。

     程昊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两页纸又看了一遍。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他本以为费可会写一些特别的话给他。

    甚至在他拆开信的那一刻,他还隐隐抱着一种期待的心情。

    可那封信里,只有一份对折的整整齐齐的《股权转让协议》。

    这份协议上也只有公事公办的字眼,再无多余的话。

     其实,从在飞机上遇到费可的那一刻起,程昊对费可的心思始终就很直截了当——他喜欢费可,想得到费可。

     即使现在一想到那张柔和青涩的脸,他的喉咙仍会一阵耸动。

    想起在酒吧他嘴对嘴喂费可喝下去加料的酒,想起看到湿漉漉的费可出现在家门口时的欣喜,想起费可洗澡时在玻璃门上那曲线分明的影子,想起在烟气缭绕的厨房里他们在灶台的火焰旁大汗淋漓……这些充满情欲的记忆氤氲又沉重,坠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他对费可的感情也是复杂的。

    就算费可骗了他,他有愤恨也有咒骂,但还是难以清楚地将这些怨懑从一团乱麻般的情绪里分离出来。

    甚至后来有一天他在晚班的国际航班上偶遇费可,即使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费可说要补偿他,除了在洗手间里解开了裤带,他还告诉程昊一个上市公司收购煤矿的内幕消息。

    程昊再次选择相信了费可。

    他把一大笔钱投入到股票账户上,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金融圈里扩散开了消息,无人知道消息的源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最后当然是败了,一败涂地。

    所以他对煤老板那么憎恶,因为一提起这个行业就会让他想起曾经的愚蠢和失败。

     可这些他都只能埋葬于内心深处,无人可以倾诉。

    他是金融界的精英,标准的配置应是有个妖娆的女友或是贤惠的妻子相伴。

    即使这个行业的风气再怎么开放,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探测他人宽容的程度。

    更不用说他那远在西北的守旧父母,还在巴巴地指望着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程昊耿耿于怀的是,费可对他究竟有没有过一点意思。

     “别来找我,你干的丑事,自己心里清楚。

    ” 他忽然想起当初费可留给他的那个字条。

    再加上现在的这封信里,省略了所有可能的忏悔、解释,或者哪怕只是平淡地打个招呼。

    程昊自嘲了一下,也许从头到尾费可都是厌恶他的。

    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那么用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来买断这个结论,看来也不算太坏的结果。

    程昊长叹一口气,将没抽完的烟卷扔出了窗外。

    也许是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

     他拿起了手机。

     费可松懈地陷在椅子里,烟卷已经烧到了根部。

    他倾身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

     “你看,正如我说的,他们并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 何姗咬住嘴唇不说话,因为费可也像是在指责她。

     见何姗没吱声,费可又问:“怎么?你不相信我?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这能说明什么?这也改变不了你骗了人的事实。

    ” “我是个骗子?那你们呢?你们就都是圣人?何姗,即使是你也没有全说实话吧?” 何姗一下红了脸。

     “就因为张宣是你的好姐妹,你就那么维护她?她死乞白赖地黏着我,连怀孕这种招数都用上了,这你怎么不说?她为了刺激我,主动爬上别人的床还少吗?就这种女人我怎么敢要?” 何姗记起那时陪张宣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从头到尾费可都没有出现过。

    张宣心灰意冷,继而生恨,想要去报警,却被何姗拦下了。

     别去报警。

    万一他报复你,万一他把你怀孕的事大肆宣扬呢? 这就是何姗给张宣的理由。

     事实证明,张宣的确是怕了,后来便自甘堕落了起来。

    曾经的张宣已经死了,现在重生的张萱儿,是个流连于无数男人床笫间的女人。

    她将混乱的欲望同爱情混淆了起来,用肉体的疼痛填补心灵上的空洞。

    她被学校除名,声名狼藉,远离亲朋,依赖酒精和时断时续的怜悯过活,渐渐就从何姗的生活里淡出了。

     而这一切,何姗都看在眼里却再未阻拦过。

     “说实话我给她留了不少钱。

    她即使再恨我,现在气也该消了吧。

    ”费可说。

     何姗回过神来说:“你当她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你对她倒是真不赖。

    ” 何姗愣了一下。

    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她与张宣的友情有几斤几两重。

    她从张宣那里获得了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即使她知道张宣大多数时候都站在聚光灯下、根本不多她这一个观众,即使她知道张宣极度依赖爱情而非友情,可当张宣走投无路时,还是只能来找她。

    这种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才是她对张宣施以善意的唯一来源。

     可张宣怎能假装不认识自己呢?她可以容忍过去张宣对自己的忽视,可以容忍张宣多少年不曾联系她。

    但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否认,不能容忍对她存在意义的抹杀,这无疑等同于背叛! “在成大时我就经常在想,你们俩真的有那么好吗?”费可说。

     何姗心中起了不安。

    费可洞察人心的本事几乎和她的一样高明。

    她回到别墅,可不是为了将自己剖析干净的。

    她岔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