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不亢、随时抗争的姿态,好叫所有人知道她不好欺负。
似乎一直没有动弹过。
身边还有两名侍卫。
贵妃想将她压下,可大理寺卿与御史公不准。
如今人尚未定罪,更无确凿证据,陛下更是未做出决断,侍卫们不知该如何处置。
也很为难。
顾泽长走过去,朝几人一挥手。
侍卫们退开一步,给二人留出空间。
顾泽长才问:“你当时去,是那样的打算吗?”
“殿下说的是何等打算?”方拭非说,“人气急了,总是什么想法都有的。
可做不做又是另外一件事。
”
“他们都这样说,我以前怀疑,还觉得可笑,可如今我也这样想。
”顾泽长问,“你们是为了我吗?”
“殿下您记住,当许多人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生命,不是单纯为了让他活着,而是为了让更多人活着。
”方拭非将目光转向他,平静道:“至于我,我当时想到很多人,可是没有你。
”
顾泽长垂下头说:“我不是那么重要。
”
“您也可以让自己变得重要。
”方拭非侧头说,“你看看,方才那些侍卫官员,对您都颇为尊重。
为什么?”
顾泽长:“因为三哥死了。
”
方拭非:“是。
看来您很清楚。
那您觉得自己现在是谁,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要做什么?”
顾泽长默默用手包住自己的拳头。
御史公在顾登恒床前跪下,喊道:“陛下。
”
顾登恒见他止住话头,挥手示意,让殿内宫人全部退下。
大门合上,一片静谧。
“说吧,你要替谁说话?”顾登恒冷眼睨去,“我以为你高洁,最无心权势。
也以为老五最为蠢钝,不受器重,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聪明有心机,否则,哪能收买得了你们的心?”
御史公说:“臣是来替方御史说话。
”
“方拭非?”顾登恒撑起了些,“你现在还有空来替他说话?”
他似乎更生气了:“哈,御史公啊御史公,你究竟意欲何为?朕如今这幅身体,你对朝政上点心吧!现下不是你明哲保身的时候!朕宁愿你来劝说朕拟定遗诏,要好过来跟朕说个不相干的人物!朕杀了他,朕杀了他能叫你清醒吗?咳咳——”
御史公听他咳嗽过去,才说道:“陛下!今晨安王病重,见不到您,才请臣过去托孤。
”
他膝行过去,手搭在床沿上,直视着顾登恒的眼睛,说道:“陛下,方拭非,从小是随杜太傅长大的。
杜太傅,是当年替太子去接太子妃谢氏起失踪的。
”
顾登恒眼睛猛得睁大,浑浊的眼睛中亮起一抹光芒,又复杂地带着一点怯意:“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