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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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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那群先生们,恐怕都晓得方拭非这名字。

    不给她判个末等,已算很给面子。

     这样一想,林行远觉得开心多了。

     待考试当日,方拭非天色未亮就起,去礼部贡院门口排队等候。

     她来的早,却排的后面。

     门口排查的官吏,对照着上面的画像进行辨认。

    哪里有痣,哪里有疤,眼睛鼻子是什么样的。

    为免认错人,这看的过程仔细又缓慢,还要问你的生平和上边的资料。

    觉得没问题了,在门口做搜身,才给放进贡院。

     方拭非就穿了一件薄衫,见人过来,主动抖着衣袖跳了下。

    因为后边等的人太多,可时间已经不早了,对方只是摸了下她的袖口和腰身,就放她进去。

     林行远还为她担心了一把,随后发现他们搜身很是敷衍。

     贡院里有数名考官坐在不同方位进行监考。

    进了考场,不得再喧哗出声,直接前往位置坐好,记上名字,等待开考。

     周公子等人见她进来,都是愤慨。

    又想到她这应试的资格还是自己拱手送上的,外加一百两银子,就觉得心痛如绞。

     这坎真是无论如何过不去啊! 几人握着笔的手都要将笔杆生生折断。

     想到今日还要考试,沉沉吐出两口气,叫自己冷静一些。

     卢戈阳也跟她在一个考场,只是隔得有些远。

     真是有缘。

     方拭非从容坐上位置,两手搭在膝上,闭眼等候。

     林行远起先等在贡院外头,可外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觉得没趣,就先回了自己家。

     考场内落针可闻。

     旭日高升,窗格外一阵透亮,气温慢慢上来,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闷热。

     锣声敲响,本考场主监考的官员坐在上首,沉声宣布:“发卷,开考。

    ” 旁边的考官拿着卷子,一张张分发下去。

     方拭非沉沉吐出一口气,提笔开始阅题。

     第一科,考的是贴经和墨义。

     所谓帖经,便是根据前后文,将经书中被遮挡空缺的一行填上。

    而墨义,则是对填写的那句经书文句作文,阐述其义理。

     这门科目,是可以靠死记硬背学下来的。

    只要熟读经书,就出不了大问题。

    至于墨义,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破题,将其中的义理解得漂亮又独到。

     如今市面上并无太多讲解破题相关的书籍,一本国子监先生手写的注释,就能卖到天价去,平常人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学习墨义破题,全靠书院先生的教授,与自己的理解。

     可问题在于,普通的书院先生并不了解科考出题人的深意,自身水准有限,难报出错。

    所以众人在本科答题上,都是以稳妥为先。

    中规中矩,不求出彩,但求不要出错。

     方拭非在读书背书这一块上全无问题。

    所学涉猎比许多老明经还要广泛。

    至于见解,当比寻常的国子监直讲、助教要深刻许多,毕竟是杜陵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虽年轻,可在苦读这一块上,从来比任何人都勤奋的多。

     小时候被杜陵强压着背书,从早上起,一直要背到夜里。

    无论做什么,杜陵得空就在她耳边背诵,要她跟着记下来。

    背不下来,就抄个十遍。

     冬天里穿着破旧的棉衣,五根手指生了冻疮,僵硬得难以弯曲。

    杜陵将笔用布条绑在她的手上,硬逼着也要罚完。

     水东县一屋子的书,大半是她默出来的。

    林行远当时看见的,还是已经卖了不少后的藏品。

     “你不能没出息。

    ”杜陵说,“你不能懈怠。

    ” 杜陵虽然不动手打她,可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

    是以她小时候是真的憎恨杜陵,不明白自己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落到他的手里。

     别人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可以休息的时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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