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抖抖。
”
林行远被动地脱下外袍。
方拭非对着空中扑腾了两下,顿时簌簌的沙土向下抖落。
原本凝结快固化的衣服,也终于柔软起来。
方拭非从缝隙里发现,这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你这衣服究竟藏了多少沙?!”方拭非大叫道,“你是在泥坑里滚过吗?!”
她冷着脸把衣服丢还给林行远:“不要了。
我没见过这样脏的。
”
林行远忽然张开手臂,用力抱住她。
方拭非靠在他胸口,舔了舔嘴唇。
一嘴泥。
林行远沉沉道:“我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
方拭非笑所:“哟。
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剑客吗?竟然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天下第一又如何。
我只是一个人。
那第一,或第二,又有多少区别?”林行远说,“我是不明白,如果你想活着,为何又不怕死呢?”
方拭非:“我没有不怕死。
我怕的很。
”
林行远说:“我希望你胆小一些,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
方拭非:“我可以……”
“嗯。
”
方拭非:“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啊!”
林行远松开她,严肃问打拼:“那我问一句,之后你想去哪里?”
方拭非说:“去上郡吧,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去上郡吗?”
林行远难掩喜色:“什么时候走!”
“等我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
”方拭非说,“我得去要陛下任命才行。
”
林行远露出不屑神色。
方拭非说:“肯定很快。
”
林行远脸色未见松动。
方拭非就奇了。
自己以前有坑过他吗?
方拭非:“不出半个月。
”
林行远惊大于喜:“真的?”
那质疑的语气刺痛了方拭非的内心。
此人竟然质疑她的品行。
方拭非说:“对了,叫你的兵在折冲府里嚣张一点。
若有需要,恐要入宫威慑。
从今往后宫门不再由南北衙禁军宿卫,北衙禁军或会解散。
”
“北衙禁军?”林行远不大在意那个东西,“哦。
”
方拭非与林行远吃过午饭,便重新换上官服,入宫觐见。
顾泽长见她过来,遣退了屋中下人,坐正身体,说道:“朕有事要告诉你。
裴珏在狱中,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只说要见朕。
”
“那不正好?他要绝食,就饿死他,这是自杀。
”方拭非说,“陛下是一罪犯轻易能见的吗?”
顾泽长继续说:“他伤口在恶化,没有大夫过去医治,昨日开始发热。
”
方拭非再进谗言:“别管他了。
”
顾泽长顿了顿,说道:“我以为你会想亲自杀了他。
”
“也不必臣亲自动手。
”方拭非说,“臣不觉得可惜。
臣所学所求,都不是为了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