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直,“不知道啊,我才二十多岁,哪里知道自己要什么,最多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经过她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她已经成功地将这张脸的价值消耗殆尽。
然而消耗的同时没能存下本金,以至于如今不靠脸吃饭之后,即将靠什么都吃不起饭。
坐在店内和由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酒馆的门不断被人拉开又关上。
由美帮她赶走了两个趁着酒劲上来搭讪的欧吉桑,她自己劝退了一两个跑来吧台座位闲扯年轻男大,人来来去去走了好几趟,店外黄昏很快到了尽头,岩泉一的身影才落在了门上。
他和印象里没什么变化,穿着套头卫衣和休闲裤,出人意料的维持着上学时期那种青春洋溢的气色。
大概是因为他刚刚从国外回来,目前还没有经历过任何社会的毒打,留子和社畜的气质总是不一样。
“好久不见,小岩。
”阿澄举起手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喝多了几杯,酒馆暖洋洋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脸颊两侧酒精熏出的淡红色和屋外坠落的晚霞一样热烈。
她的脸毫无疑问是漂亮的,即使经过这两年不间断的加班熬夜,赘余社交,喝酒应酬的全方位打击。
剪掉了学生时期的长发,成年后脸颊飞快地瘦了下去,面部骨骼轮廓和五官变得突出,那种漂亮显化成了某种直观的冲击力。
岩泉一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好久不见。
”动作拘谨地顺着她拉开的位置,坐到她隔壁。
“哦,原来今天这么特殊是因为有帅哥,”由美笑眯眯地跟着打了个招呼,对着坐下的岩泉一挑了挑眉毛,“帅哥,要喝点什么?”
阿澄没有和由美解释,“因为很久没见了嘛,多少年来着?”
“也没有多久,”岩泉一接过由美递来的酒单,“高中毕业之后还见过。
”
“是吗?”阿澄面不改色地扭过脸,抿了一口酒,“听起来也很久了。
”
岩泉一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啊。
”
“哦——”阿澄拖着声音,像是想起来——这样显得比较有尊严。
她撑着下巴盯着吧台后面摆满的酒瓶子发呆,慢吞吞地拉着她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往回倒,倒回岩泉一这家伙准备出国的时候,他有张毕业的计划清单,护照,学校offer,机票乱七八糟的很多杂项,她是他计划里的最后一项。
在他收拾干净自己之后,他找到了她,跟她表白,说的很真诚,也很虚伪。
因为他的表白不是征求她的回应,是宣泄,像是在自己离开之前给自己可怜的青春期暗恋讨个说法。
他倒垃圾一样把自己的感情倒给她,毫无负担的离开,让她一个人留在原地揣着这种没有价值的喜欢和爱直到过期。
后来阿澄跟闺蜜怒骂了他一顿,发誓说她死都不要再见这个自私的混蛋,新年祭拜的时候真挚地对着神社许愿,要用男人的真心换她未来事业的顺风顺水。
不过现在事业惨遭滑铁卢,阿澄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