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立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抬眼看他,四目相对,她似乎都能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里的伤感?
“你怎么知道?”她缓缓开口。
沈适沉吟片刻,道:“一年前我来这边出差,在一个酒店大堂,见到过你和他的婚礼照片。
”
陈迦南微微歪起头,笑了笑。
“后来怎么没结成?”他问。
陈迦南看着前方的长龙,轻道:“他工作比较特殊,需要长期待在一个地方,总不能为了我和外婆放弃自己热爱的吧。
”
“就这样分开了?”
陈迦南:“本来也就凑合过。
”
“什么叫凑合过?”
陈迦南偏头,心平气和道:“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隔三岔五新人换旧人流连花丛五万里的沈先生,你说什么叫凑合过?”
沈适笑了。
他看着她,说:“其实你一点没变。
”
陈迦南目光闪了闪。
沈适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低声道:“说话还是这么呛人,喜欢跟我抬杠,有时候明明难过却还要装着毫不在意。
时间长了,假的也成了真的,不开心也成了开心。
”
陈迦南右手暗自攥了攥。
沈适:“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一种人。
”
陈迦南没说话。
沈适忽然笑了,轻松的开口道:“有时候很奇怪,你明明什么事都没做错,却要为那些事情付出代价。
”
“是吗?”
沈适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我那时候跟你一样。
”
陈迦南没听明白。
他说:“我妈当年跳楼的时候,我最恨奶奶,每天都和她作对,最坏的时候,往她屋子里放蛇。
”
陈迦南一愣。
“我恨她带给我的一切。
”
沈适平平常常,像是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再喝一杯淡淡的下午茶。
“可是南南,有些事你没办法。
”他说,“我用了三十年从她手里拿走沈家,直到她去世那天才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
沈适想起那天,京阳大雨。
沈老太太临终前把他叫进房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