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敏脸上,陆家敏的脸都被叉子划伤了!”
“我也在商务舱,看到他俩说了几句话,然后陈卓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就冲出去了,陆家敏想拉他来着,没拉住……”
被提到名字的陆家敏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口,她脖子上有烫伤,神色黯淡,讲话也吞吞吐吐:“陈卓没跟我说什么,我们就是讨论了几句还要延误多久……就这些。
”
江达琳说:“陆家敏和那个叫腾静的空姐,两个人的话明显是冲突的。
”
卫哲起身,勾了勾手指:“所以我们要去问问陈卓。
”
陈卓胡子拉碴,脖子还有一处红痕擦伤,卫哲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两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
见到卫哲,他直接说:“已经问了那么多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不是都说了吗?人就是我打的。
”
“为什么打人?我心里烦,被那家伙啰唆了几句,就动手了呗。
你们还要问几遍?反正都是我的错,不管公司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
卫哲坐在沙发上:“你的同事说,陆家敏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很气愤地冲了出去,接着就打了施强,是不是因为陆家敏跟你说了什么?
陈卓眼神躲闪:“她没跟我说什么。
我打施强是因为那家伙说话不中听,跟别人没关系!”
“他说什么了?”
“就是航班延误,骂骂咧咧那种,特别难听。
”陈卓不耐烦,“我这人脾气一向不好。
当时就是烦了!烦了你懂吗?一时心头火起,没想那么多!”
江达琳皱眉:“可是你同事说,不相信你会打人。
”
陈卓冷笑:“是涂云跟你们说的吧?哈哈,我跟她是同学,但工作以后接触也不多,她对我没那么了解,总之,这件事确确实实是我的错,你们不必给我找原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
江达琳正欲说什么,陈卓直接打断她:“哪儿那么多可是?你们是公关公司的还是派出所的,别没事找事行不行?”
推门出来,卫哲问江达琳:“你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他承认得太快了,不符合常理,一般人多少会给自己辩白几句,可他一句分辩都没有,反而急得要命,好像恨不得赶紧把这事儿结束了似的……”
卫哲想了想,忽地转身往回走,江达琳一脸疑惑不解地跟上去。
卫哲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陈卓正烦躁地打电话。
“涂云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别多管闲事了行吗……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件事就是我的错,跟陆家敏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行吗?”
卫哲和江达琳对视一眼,再次找了涂云。
涂云压低声音:“前年陆家敏结婚,不少人都去了,陈卓没去,我还问过他,说你们俩是老同学,她结婚你们不去,他说没接到邀请函。
后来他请了半个月假,一个人跑去青海玩了,我那时候就觉得他和陆家敏之间或许有点什么……但,我也就是瞎猜的,陆家敏已经连孩子都有了,这话可不敢乱说……”
两人边走边聊,卫哲分析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个空姐说,看到施强往陆家敏脸上泼了饭,叉子还把陆家敏的脖子划伤了。
然后陈卓一听就很生气,冲出去就把施强给打了。
”
“有可能,但这还是有点冲动了吧?空姐被乘客欺负挺多的,同事拔刀相助打人的还是头一回。
”
卫哲微微笑:“除非他和陆家敏不是普通同事关系。
”
距离发布会开始仅有一个多小时,卫哲和江达琳匆匆走进机场酒店大堂。
上一班乘务员十小时后就要赶下一趟航班,因此全部人都住在了机场酒店。
“空乘真挺辛苦的……”江达琳忽然捂住胃,“有点胃疼……大概是昨天饿的时间太长了。
”
“不是吃过豆浆油条了吗?”
江达琳表情痛苦:“对啊,理论上不应该啊,你那豆浆油条哪里买的啊?”
“一家网红店。
”
江达琳白眼:“网红店?大半夜的什么网红店啊?不会是小摊上地沟油炸的吧?”
卫哲没好气:“胡说什么啊,这年头地沟油都要收集去做肥皂了哪里来那么多地沟油!”
卫哲说完忽然蹲了下来,他摁住江达琳膝盖下方的足三里,轻轻按揉:“这是个穴位,叫足三里,对胃疼有帮助。
”
江达琳问:“你还会点穴啊?”
“什么点穴,这是常识。
”卫哲指着江达琳膝盖的髌骨底下中指处,“这个地方,伏兔穴,自己揉。
”
卫哲抓住江达琳的手,纠正她手的位置。
两只手握在一起,贴在江达琳的大腿上。
细腻的触感传到两个人手心,两人忽然间四目相对。
卫哲飞快拿开手,江达琳也慌张起来,她捏了捏掌心:“那个……我好像好多了……”
江达琳不好意思地往前走,卫哲走在身后,手指下意识碰了碰手环,缓慢地放松了一格。
陆家敏此时也正在酒店休息,江达琳站在房间门外按门铃。
陆家敏开门,手里拿着冰袋,脸上的血痕和脖子上的烫伤都还在。
陆家敏狐疑:“你们是?”
江达琳自我介绍:“哦,我们是DL传播的,是负责这次信天翁航空打人事件的公关。
我叫江达琳。
旁边是卫哲。
”
“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已经录了笔录了。
”
“还有些疑点,想找你核对一下。
”
房间内响起一个粗暴的声音:“谁啊!这大清早一会儿门铃、一会儿门铃的!孩子睡觉呢!”
“公司的事!”
“对不起,我先生昨晚抱着孩子来酒店等我,可我到今天早上才回来,他哄了一宿孩子,刚又被你们吵醒了!”陆家敏走出来,将门关在背后,“我和陈卓虽然是老同学,但关系一直很普通。
他不是为了我去打施强的。
”
“我确实告诉了陈卓,有乘客往我脸上泼饭了,但他绝对不是因为我才去打的人,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
江达琳说:“可是……那为什么陈卓刚好在你告诉他这件事后,就去打施强了呢?”
陆家敏有些躲闪:“那、那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卫哲突然开口:“陆小姐,是这样,现在的情况对信天翁航空非常不利,网上几乎是一面倒的在批判空乘打人。
所以你们公司打算在发布会上宣布开除陈卓,向施强道歉。
你能不能出来当众说明一下,陈卓是因为施强侮辱、弄伤了你、因为替你打抱不平而一时冲动打人?”
“传播公关和法院判案不一样,对网友来说,感知比现实更重要,假如我们能让网友和媒体觉得,是施强有错在先,那舆论肯定会好很多。
”
房间内传开孩子的哭声和陆家敏丈夫暴躁的吼声,陆家敏打开了房门:“我没办法给他作证。
你们走吧,我今天很忙的。
”
电梯徐徐下行,江达琳翻看着手机:“陆家敏承认了她告诉陈卓,施强往她脸上泼饭了,但陈卓却是否认了这一点,说明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
卫哲说:“也有可能两个人都在撒谎。
”
“有了!”江达琳拍了拍脑袋,快速地回了车上。
她打开电脑,搜索出陈卓校园网的照片集。
前两张是班级合影,而之后的几张照片都是和陆家敏的合影。
陈卓还有一个相册,里面全是陆家敏从校园时期到当空乘后的倩影。
两人的合影里,眼睛眉梢都是爱情。
两人再次找了陆家敏。
陆家敏满是无奈:“陈卓和我,在大学里谈过一段时间恋爱。
但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
”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
“因为我不想惹麻烦,我老公不是一个心眼很大的人,他一直很忌讳我和